场面是喧嚣的、是热闹的。
苏玉芹是连抓在挠,她整个人已经是打懵了。但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她似乎非常介意秦雪莲的那句“江源达就是稀罕我”,她喊骂道:
“我让你说他稀罕你!他稀罕你当初咋不和你结婚?他稀罕你你咋不叫他来,我要问问他,我要问问他!我和你俩拼了!”
而后加入的林雅萍此时完全成了主力,她黑色的瘦裤子上满是鞋印,全是秦雪莲蹬的,那她也不管不顾了。
林雅萍是双手死揪住秦雪莲的头不停摇晃,听到苏玉芹那些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使劲甩动间也跟着骂道:
“瞅你长这熊色吧!就没见过你这样欺负人的小婊子,玉芹甭跟她废话,我把着你扒她衣服!反正她也不要个脸了!”
一听要扒衣服,秦雪莲急了,顾不上头皮的疼,两手胡乱地挥舞,阻挡着反应过来真要上前扒衣服的苏玉芹,扯脖子喊道:“你特么谁?欠儿登,跟你有啥关系?我要报警!”
林雅萍两手使劲儿不松开:
“报吧,报你妈!管着我谁吗?天底下你这样的都该打死!勾搭人丈夫那天你就该做好人人喊打的准备,不然你以为白睡人男人,平白无故花人家钱,那么轻松呢,你就是为钱就是贱!”
骂到这了,林雅萍不但没解气,她更怒了,抬脚一高跟鞋对准秦雪莲的膝盖就蹬了过去,给秦雪莲蹬远了又一把重新抓了回来:
“瞅你长个死爹哭妈的脸吧,别人抓着搞破鞋了,有脸的都躲开,你还敢柿子挑软的捏欺负到人老婆头上,简直贱到家了!
披上狗皮也不是人的东西,当初穷的都快要尿血了,装的楚楚可怜,实际心里比谁都阴险。
是玉芹拉拔你一把,拿你当个人看,你这个贱人不知足,你特吗的还敢背后勾人丈夫,睡朋友的丈夫!你这样的,最特么恶心人知不知道?!
现在还敢动手打人明媒正娶的头上,你凭的是啥?凭你这张让人牙碜的老脸吶?我让你缺大德、我让你抢朋友丈夫,我让你恬不知耻,那我今儿就把你这张脸揍的从今往后吃屎你都捡不着热乎的!”
随着这番话,前院、后院、大街上听到骂声驻足的,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有好多人附和的骂,也骂出了花样儿:
“哎呦我天,抢朋友丈夫,这俩女的认识啊?真不讲究,天底下没爷们啦?”
“骚呗,关系近好下手,最起码得唠上骚磕才能勾搭啊,这要上大街上随便扯一个,谁跟她呀。这年头,竟出一些长着一张b脸,说着一口b话,干不要脸b事儿的人,老早我就瞧这娘们不是个正经的。”
“就是,现在啥都涨价,就是人啊越来越贱。”
一中年汉子接话问道:“那男的来没来?听说是房东?你们谁认识啊?我真想问问那大兄弟,这么大门市房,咋找这么大岁数的?这不有病嘛,放着大姑娘不找找朋友媳妇!”
几个妇女立刻嗤笑了起来,其中一位大妈撇嘴嘲笑,说出的话极糙:“岁数大岁数小,哼,你们男的我们还不知道?送上门的都要,都是见b就乐,沾边就射的东西。”
“嗳?你咋骂人呢?!”
氛围越来越乱糟糟,就是在这样七嘴八舌的人群中,哑婆婆双手合十的姿态很突兀,她双眸放空看向打成一团儿的景象。
心里在默念着:
娘,当年你也这么打一顿闹一场该多好,最好把我那个爹闹的丢了官,是不是就不会憋屈到生病?至少,能让那些大领导们都知道知道,那个姓许的骑高头大马的大军官,他早就在老家结了婚生了孩儿,你才是那个明媒正娶的,你才该是那个官太太。娘啊,你早早离开我,我被人祸害成了哑巴,我一辈子没结婚,你要是在地底下见到他了,这回千万别再憋着自己了,该报仇报仇。
而后挤进来的王嫂子几人也傻了眼,她不了解苏玉芹,但她了解林雅萍啊,雅萍那可是个猴尖猴尖的,人是厉害了点儿,可多余事儿从来不管。她纳闷,再姐妹吧,那也太实在了,实实惠惠的打,这?这是得多看不下去眼了!
王嫂子一声号令,大大方方扯嗓门喊道:“上,咱几个拉偏架。”
这三个妇女一冲上去,立竿见影。
林雅萍正双手叉腰歇口气儿时,徐三娘冲一面之缘的她喊话道:“不敢打死就别扯没用的,赶紧翻她钱,再把能砸的都砸了,让她没脸还没钱。”
林雅萍瞬间反应过来了,咬牙切齿道:“王嫂子,那你给我按住了,等我一会儿再收拾她!玉芹?玉芹?你到底行不行?哎呀妈,你那腰咋的了!我c的,翻钱,翻完给她扔大街上扒光了揍!”
苏玉芹被林雅萍拽着时,整个人晃了晃,腰部的血迹已经到了和毛衣粘连的程度。
即便如此惨烈,那徐三娘也有点儿瞧不上苏玉芹,不过她却挑衅地看向一听翻钱就跟要疯了似的秦雪莲,她咯咯笑出了声,掏兜点了根烟。
她觉得那些狐媚子,就此时的表情才能让大媳妇们过瘾,等身边人给点火时,歪头小声道:“你去找刘所长唠会磕儿,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男人很意外,咋趟这浑水?不过还是转身走了。
徐三娘在烟雾缭绕微眯着眼,她听明白咋回事儿了,觉得和自己当初真像,只不过她现在早就想开了。
要知道这世间就是有一种女人叫贱女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