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回国次数多了,知道了何惜,重新接触上了。
听她说话很感动,高中时对他的爱恋能延续到现在,他哪受过这个,毕竟,看看他这前半生,都什么样了。
父母催促下,何惜暗示下,他说:“行。”
何惜问他:“你只这么一个字,让我很难堪,好像你是被逼迫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何惜,他也不打算婚前碰她,但却为了这个“行”,飞回美国,着手办理卸职手续。
呵呵,可是他收到了什么?
两份邮件,一封对他离开表示遗憾但却尊重的同意书。
一封何惜的备胎,长达万字的来信。
那个男人质问他,你敢保证会像我一样一直一直对何惜好吗?你做不到,你为什么要和何惜结婚?等等等等。
有无厘头的问句,更有无理取闹的问句,给他看笑了。
这就是他归档重来之前,上一辈子最后飞回,没看父母,却听说江叔叔脑溢血去看望那次。
何惜只试图遮掩一分钟,随后给他的解释就很理智了,理智到,让他瞬间忘了面前这女人在高中时期是什么样。
她说:
“子滔,我三十多岁了,不是小女孩。
我这三十多年,其实挺普通的,你是唯一一个让我能想象从此生活会变的不一样的男人。
别的男人做不到,至少我目前接触上的没有到你这程度的,谁不想要最好的?
我不想过大多数女人一样的生活,我争取,这有错吗?
我很欣赏很崇拜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断过,这话,我真的没有骗你。
或许,你现在可能觉得我太现实了。
可我想说的是,这是你们男人的病,得治,我实话告诉你,没有女人不在意家境。
是你们男人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一边努力奋斗将自己包装的好好的,一边又想要个遮羞布告诉自己,我的女人不是为我条件呢?”
他当时听了何惜这番话笑了,像是看了别人的一场戏,且这场戏其实真没有东北大妈吵架有意思。
找对象结婚是否在意家境呢?
这个问题,他还真不是小男孩需要给自己弄块遮羞布,他的答案是:他没见过不在意的,倒是多年前就见过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各种变相不承认的。
他想,或许这就是他为何会吃上一段食的原因吧。
至少,对方想要什么样的物质保障,或者想要什么样的精神刺激,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也会放心的两手敢握住,而不是像这样,一个个打着一直爱他的幌子扰乱他的判断力,一而再再而三的掉坑里。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父母,何必呢,又不需要置气,谁对谁错又不会改变结果,只留下句婚礼取消,他就驱车去了小镇,让瞎子摸脸半小时。
那算卦屋里的旱烟味道,一直在鼻尖挥之不去,他现在好像还能闻到,还有一样东西,居然也只是看了一遍就扎了心底。
不得不说,江男那稚嫩的笔,很有魔力,使他在飞往瑞典的飞机上,还能放在嘴边,念念不忘。
唉,这日子让他过的。
很失败不是吗?
二十岁之前,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自己,自己很优秀。
后来现,并不是如此,这世间总说,赚钱难,但他却认为,赚钱比拥有一颗“大雄你好,我是哆啦a梦”的真心,要简单得多的多。
……
刘柳醒了,他是被饭菜香吸引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咕哝道:“唔,子滔。”
说完这句,他就开始咳嗽,咳嗽完问道:“卧槽,我这昨天喝多了,到底跟你说了多少话,听听我这嗓子哑的。”
任子滔在切西红柿,当当当,连刀的声很有规律。
他抬了下眼:“刷牙洗脸吃饭。”
“你做的饭?你啥时候学会的?”
“你也要学,六子,我们可以不做,但我们不能不会,以后不会做饭的男人,没市场。”
“你刚才出去了?买菜去啦?”
“嗯。”
任子滔已经开始摆盘。
六子将擦脸毛巾搭在餐椅上,他吃惊地指着饭菜:“这红红绿绿的,又是西红柿又是瓜片,又是鸡肉又是饭,我去,你还讲个营养搭配,我说,哥们,拿我演习呢吧?你这是等江男来,要这么伺候吗?可别,我奉劝你一句,再惯就得上天。”
任子滔将勺子递过去:“吃你的吧,咖喱饭,简单凑合一顿,我实在是没找到菜市场在哪。”
六子拿起一个绿叶就要往嘴里塞,而刚才还让他赶紧吃饭的任子滔,立刻上前伸手挡住。
“干嘛啊?”
“那个不能吃。”
“那这是什么啊?”六子将小菜叶扔桌子上。
“薄荷。”任子滔微扬了下下巴,示意六子看他刚买回来的花盆。
六子瞪眼:“不能吃你摆盘里干啥啊?!”
任子滔一时哑言。
为了好看。
“陪我去趟宿舍,找手机,找不到买一个,再去趟刘澈那,让他给我开个脑震荡的病假条,你负责交给杨彬,对了,我要回老家,你有没有要带的?”
“啥?你不是脑袋没事儿吗?一会儿直接走?旷课?”
“嗯,想坐下午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