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客厅里,苏玉芹在用喷壶对着花叶子喷水,喷完再用干毛巾将每个花叶擦干净。
江源达坐在沙上,一口一口地抿着女儿给他沏的铁观音,再时不时用余光,看一眼苏玉芹站在窗边浇花的背影。
他俩看起来是淡定了。
但是任建国和林雅萍却情绪太过激动。
林雅萍扯过电话机,干脆按免提,一个电话就拨到了任子滔那里。
任子滔刚喂了一声,林雅萍就急吼吼问道:“儿子啊,男男说的是真的吗?”
电话里传出清晰的男声,任子滔在不清楚是免提的状况下,肯定又不失温柔的对母亲说:
“妈,是真的,男男的人品比我强,您不信我还不信她吗?她向来不对啦的和长辈们隐藏一些什么,只要被问到头上,她就会实话实说,我和她的想法一样,以后甭管赚多少,甭管生了什么,我们都不会瞒着你们。”
江男站在屋地中间脸一红,苏玉芹擦花叶的动作一顿,然后接着擦。
江源达是眼中满是笑容,低头继续喝他的茶水,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打算参与这通电话。
林雅萍急了:“我是在跟你说钱呢,你说话方便不?”
“方便,我到家了,就是说钱啊,按今天的汇率,折合成人民币,我和江男共赚了1229万。”
“一千,一千……”林雅萍干脆不和任子滔对话了,她瞪大眼扭头看向任建国:“你听见了吧,他爸,居然是真哒!”
任建国说:“子滔啊。”
任子滔赶紧抢话,就怕他爸妈没完没了,他这还给老头写道歉信呢,必须第一时间道歉:
“爸,妈,具体怎么操作的,你们得问男男。
这买卖域名的事吧,有时候还真和实力没关,运气才是最重要的。
而我的运气,说实话,我除了听学长提了几嘴什么印度国有公司什么的,多想了一些买了,其他的,功劳真不归我。
因为我买了好几天了,天天往里面赔钱,每天小三千的往里面白扔,我差点三千块钱卖了,就是没人到我这买,在这个过程中,男男一直支持我,还劝我来着。
结果我就昨天心血来潮想和学长们去河北看星星,就让男男帮我值一天班,这就卖了。
我爸总说男男运气好,现在搞的我也不得不承认,您说,这?”
剩下的,任子滔不打算多说了,讲话是要有技巧的,该啰嗦的时候要长篇大论,备不住还能混个沉稳想事周到的印象,不该啰嗦的时候,那就点到为止。
要知道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起个开头就好。
果然,林雅萍和任建国在按断电话后,他们就直愣愣看向江男,江男情不自禁往江源达的方向凑了凑。
江源达说:“那个?”
林雅萍忽然眼里迸出无尽的喜悦,眼里没别人了,全是江男,拍手打断道:
“啥这个那个的,没那些。
就一句话,源达,玉芹,你俩服不服?这俩孩子是不是太合财了!
你们看看,啊?事实胜于雄辩,跟我家子滔,瞧瞧都啥样了,最初整那大头贴机也是,那驾校要是早有我家子滔的事,指定也得嗷嗷赚钱,何必跟那个刘澈入股,让他妈你瞅瞅整那出,临出院临出院差点儿……”
江男脸色微变:“大娘,临出院,刘澈他妈又干什么了?”
林雅萍赶紧住口,任建国嫌弃地看了眼妻子。
江男一看这样,生气了,闷头道:“爸,妈,我是不是该知道?”
同一时间,着急写道歉信的任子滔,电脑刚打开,门铃响了。
他以为是刘澈呢。
因为他换号不要时,正好手机停机,这不是头天晚上跟江男打了一个小时长途嘛。
所以刘澈那傻蛋在他停机后联系他,没打通,给他交了五百块的电话费,然后交完才现新号码的短信,刚才还短信问他:“那五百块就这么瞎了?”
可任子滔打开门时,脸色微变,不是刘澈,是朱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