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阳是想说些安慰的话的,但赵狂的拳速太急太用力了,总让他把想说的话半噎在喉咙那里,就是没办法完整地说出口,只好断断续续地说着。
“是哥……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乖……别哭了。“
赵狂对这一幕没有丝毫动容,他也没想到叶清阳竟然这么硬气,这让他很不爽,可他尽力了,混身打得大汗淋漓,他是很想把叶清阳打到趴在地上,痛苦地*,像只死狗一样,低贱,卑微地向自己认错,跪求饶命。
但他不想用腿,也不想打断叶清阳的腿,以作跪下,对于一向以拳头欺凌他人的赵狂,凶残的拳头就是他的骄傲,是他的尊严,是他心里那一点可悲自信心的唯一支撑。
一旦用这双拳头不能把人打服,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尊严被挑衅了,倍感自己没用,真像个废物,这让他难以抑制地想起心头那抹庞大的阴影,那些冷漠到极点的对话,如此他就越发的疯狂,如入了魔障一般,双目赤红,姿态癫痫。
这时的赵狂,混然忘了不能把叶清阳打死,他就一个念头,给我趴下。
叶清阳走入车间的原位置离门口约有七步之距,现在还剩差不多三步之距,被打得倒退了足足五步。
叶清阳觉得自己的肉身都废了,无数处伤口与淤血牵扯出的痛回集于脑海,对于一个半夜以痛相伴数年的人来说,这倒是家常便饭,他早就把痛当成了一种普通感觉,神经练得不是一般的坚韧。
但赵狂终于停了,全身溅满了鲜血,加上赤红着的双眼,一头红发,就像一个狰狞的红色恶鬼那般,疯狂之意在周围弥散着,十分的森然。
叶清阳看着赵狂停止了暴打,以为事情差不多,他便佝偻着身躯,两手无力垂空,只凭绷硬的两条腿让自己不倒下,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可……可以……放……放人了吧。”
赵狂掏出一张手帕擦着手上的鲜血,没有去管叶清阳,只是径直往叶清雪走去,轻踩着叶清阳滴下的鲜血,似在走一条血路。
同时他冷漠地说道:“平哥,把他全身的骨头给我踩碎了,包括脚,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站着。”
叶清阳闻言一团怒火在胸口中爆了起来,右脚轻动,正想拖着废了的肉身向赵狂扑去拼命,只是平哥动了。
刷的一下,平哥踏着战技步法,被风带着,以极快的速度,眨眼间,便闪到了叶清阳的背后,右脚一抬,运足星魂力,向叶清阳的双腿连点了数下,叶清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就倒在了地上,扬起一地的尘土。
叶清阳心中大惊,他竟察觉不到对方的速度有多快,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人是一个猎魂师!
正当叶清阳在为平哥是个猎魂师的身份而震惊时,再下来出现的事,就让他怒目圆睁,睚眦欲裂了。
叶清阳看见赵狂在走近叶清雪时,右手那枚沾有鲜血的红色戒指,闪过一道光芒,那道光芒被腥红的血液折射出数道血光,外的妖异。
旋即,赵狂的手上出现了一把雪亮的短刀,锋利的刀身划出一抹银光,直照入叶清阳的心里,令叶清阳感到无尽的寒气扑来。
叶清阳想开口大骂赵狂,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倒下时,嘴巴正正与地面来了个大碰撞,此刻嘴巴向下被地面盖得没有一丝缝隙。
而他全身的骨头近乎碎裂,脖子部位的骨头也碎了,连动一下头都做不到,怎能挪动得了嘴巴说话。
叶清阳拼命地挣扎呜咽着,就是说不出话来,身体也没有一丝动静,如同一个死人差不多。
若是寻常平民,其实像叶清阳这种伤势,只怕真的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叶清阳到现在还能喘气,全因他那强悍的十级肉身在苦苦撑着,还有那拥有变态忍痛能力,强烈到了极点的意志在努力地让自己意识清醒。
他整个人只有目光还能动,那双眼睛被打得模糊臃肿,视线狭小,只能透出一丝目光,并且要拼命向上仰,才能堪堪看到赵狂的半个身影。
这丝目光如刀似剑,此刻凌利到了他平生所能达到的颠峰,几乎可以凝成实质,若真能伤人,估计早就把赵狂千刀万剐了。
可惜不能,叶清阳只能眼睁睁且无能为力地看着,一个红色的魔鬼拿着一把夺命的刀,先是用刀身轻轻地擦过叶清雪白嫩精致的脸蛋,然后站到叶清雪背后,正对着叶清阳,嘴角上扬,笑得分外残忍。
叶清雪眼见一个如此凶神恶煞的人向自己走近,周身寒毛竖立,目光充满了惊恐与慌乱,一股九幽寒气从心底升起,只是嘴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坏人,你想干嘛,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这声音随着赵狂的走近而不断减弱,最后细若蚊声,如同没说话一样,身体逐渐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当那刀锋在自己眼皮底下,轻轻地触到自己皮肤时,叶清雪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刀锋寒气在脸上划过,全身直起鸡皮疙瘩,生怕自己微微一动,就割破了自己的脸。
尽管叶清雪有过死志,可当死亡就这么明晃晃地靠近自己时,还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当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时候,拖延的时间越长,人就越煎熬折磨,比起真正死亡那刻还要难受得多。
赵狂声音中夹杂着某种疯狂,狂笑着,冷然地说道:“叶清阳啊,你为什么要得罪我,为什么,就你区区一个贱民也敢与我做对,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