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非难事,在这个时候沙海边缘有河水流经,还是有些水草丰茂的地方,适合作为夏季牧场,我曾经随父亲到那里放牧,为争夺牧场还和翁立部打过一仗,所以属下对那里有所了解!”沙堆看王爷好像不大相信自己所说,急忙解释道。
“说的不错,向东是麟州。向西有兔毛川,他只能取道西北或是穿越毛素里沙漠才能回到西夏,一天一夜他逃不出这个范围!”赵柽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儿说道。
经过分析赵柽断定察哥现在缺的是粮草补给,只有先决绝这个问题。他才能逃出去,可这不是一两个人的吃喝的事儿,而是三千人的肚子问题,不可能靠挖野菜,打野兽就可以解决的,所以他一定是躲在某处筹集粮草,等待机会逃走。
于是赵柽命令高宠统领龙将、狮将,赵耻统领虎将、豹将八营骠骑,以营为单位,相距十里呈扇形展开搜捕。其中的空隙由各营斥候队和军直斥候营填补,自东向西梳理一遍。赵柽带近卫队居中指挥调度,以军各直属营和训练营为预备队,在百里方圆编织了一张大网,捞取察哥这条大泥鳅。
赵柽领军缓缓而行,周围不时传来号声,打破了这原野的寂寞,这是忠勇军相互间传递信息,马蹄下野兔、旱獭穿梭逃命,可时至中午各部还没有所发现。走到一片草木茂盛的临河之地,他下令吃饭休整。
在一棵大树下,赵柽席地而坐,手里拿着干粮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不时灌下几口水。他一路东行。除了自己的部队没有看到一个成规模的部落,难见成群的牛羊。眼中尽是荒废的田地,和没人的蒿草。去年这里还是阡陌纵横,麦花飘香,可今年却成了荒草野兽的世界。如果没有今年这场战争,这百里方圆的良田将长满庄稼,用不了多少时间便是秋收的时候,但是战争摧毁了这一切,不知今年冬天将有多少人冻饿而死。
“我挑起这场战争到底是对还是错呢?”遍地的尸体,逃亡的百姓,倾家荡产的商户,荒芜的田地,饥渴而死的牛羊,劫掠一空的村庄。。。过去只在传说中听到的凄惨景象,这几天全部呈现在赵柽的眼前,让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所为。
“这仗还要打下去吗?”赵柽又问自己,战争的破坏力是毋容置疑的,由于长期对西夏用兵,陕西扫地无余,州县赋税徭役繁重,百姓贫困流离,夫役死于道途。号称宋朝天下jing兵的西军约有四十万人,经过十数年的伐夏之战损失半数,宿将如种师道、刘仲武、姚古等都已高年,新将如刘延庆、姚平仲等人勇武有余而不知兵。因长期服役,兵众厌战,且赏罚不公,饥寒交迫,士卒无怒敌之意,反而有怨恨朝廷之心,每逢小败就闻风溃散,军心涣散,军纪松懈,也走上了下坡路。
“打下去有为了什么呢?”赵柽陷入了迷茫,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制造了超强的武器,训练出了一支忠于自己的部队,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如果说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已经做到了。可要是说为了建功立业,改变历史,要牺牲这么多人的xing命是不是代价太大了,是不是值得呢?
“二爷,二爷,你怎么啦?”正当赵柽深陷苦恼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耳边传来呼唤声。
“哦,赵信啊,我没事儿!”赵柽晃晃脑袋说道。
“二爷,你脸hao红,满头虚汗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请军医来看看?”赵信掏出手帕替他擦擦头上的虚汗关心地问道,。
“不用,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些问题,难得其解!”赵柽推开赵信的手,苦笑道。
“二爷是为了察哥之事吗,咱们出动这么多人,他跑不了的,早晚会成为二爷的阶下囚!”赵信将水壶又递给赵柽道,王爷身子骨自小就弱,大了总算好了,可他担心王爷这些ri子cao劳过盛,会旧病复发,话语中带着丝忧虑。
“赵信,你说我抓住了察哥是杀了他,还是放了他呢?”赵柽又问道。
“这个我不懂。但是我知道王爷杀他或是放他都有理由。做的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所以二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赵信肯定的回答道。
“我所做之事,你觉得都是为国为民吗?”赵柽感到有些好笑,又问道。
“当然了,二爷初到府中,善待下人,连我们这些买来的小厮也是以礼相待,全府谁不感念;二爷在庄子里修水坝,复良田,建工坊。庄子中老幼都视二爷为再生父母;此后二爷修码头,开商埠,造福襄邑百姓,全县百姓无不拥戴;在京师二爷戏道士。打jian臣,除恶霸,京城的人都得说声好;下江南,二爷罢贪官,将荼毒百姓的朱勔罢官降职,惩处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吏,江南上下都称二爷是恩人;到了西北,修民政,练jing兵,连败西夏。稳定了河东边界,此次伐夏已经杀敌数万,要是再收复河南,两国从此罢兵,休养生息,只怕大宋的百姓都将视二爷为英雄的,二爷做的每一件事情难道不是为国为民吗?”赵信掰着手指头说道。
“唉,可是打仗要死很多人的,我总觉心中不安!”赵柽让赵信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叹口气说道。
“二爷。何师傅不是常说‘杀一人,为罪,杀百人,为贼,杀万人。为雄;逆礼,为无礼。逆小道,为贼,逆大道,为雄,逆天道,为帝为霸’,二爷是天上的神仙,做得是大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