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九看着梅音罗的笑,也傻傻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大龅牙,虽丑笑容却很甜。
“我们赶紧回医女阁,这个人的伤势严重,手脚都被人跳段了筋,再不诊治就来不及了。”梅音罗对老九这样说道。
两个人急急忙忙的朝着医女阁跑去。
罗老九把少年放到医女阁的诊治床上,梅音罗便让他去挑洗了几株上等的草药煎成汤药。
重伤的少年一直昏迷不醒,晚上的时候还起了高烧。
罗老九看着梅音罗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少年,漂亮的眼睛里都熬出了血丝,便心疼不已。
老九走了进去,扯了扯梅音罗的衣角,磕磕巴巴的说道,“小...小姐...夜深了...睡吧...我...我来照顾他。”
梅音罗摆了摆手,摇头道,“不用...老九啊...你先去睡吧。这个小公子的伤势太重,得时刻看着,必要的时候还要施针,我不能离开。”
罗老九从来不会违背梅音罗的话,可这一次他有点想要违背了。
他默默的走到房间的门口,蹲在那里,陪着细心照顾少年的梅音罗。
清晨,重伤的少年似乎有了一些好转,在梅音罗最后一次施针过后,少年终于醒了过来。
少年一睁眼,便看见长相平平的姑娘坐在自己的身边。
警惕的眼神打量起这个姑娘来。
罗老九看着少年用着一种古怪的眼光看着自家的小姐,心里便不是很舒服。
“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善良的小姐依旧天真好奇。
少年打量了女孩一会儿,便渐渐弯起了嘴角,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来,“姐姐...你又叫什么?”
甜甜的唤声。
梅音罗很是高兴,“我叫梅音罗。”
不知是为何,罗老九总觉得这个少年在听到自家主子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沉了一下。
“你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梅音罗温柔的说道。
少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抽噎了一声,“我不记得了。”
罗老九皱了皱眉头,站在旁边紧紧盯着少年看,总觉得他在撒谎。
事实上,封旸的确是在撒谎。
他记得自己是谁,他从来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只是当他知道救自己的人是那个与顾淼清并称红面掌门人的梅音罗后,他便暂时不想要这里的人知道自己是谁了。
想起顾淼清,便是这个自认为是天下苍生的救赎者的男人,在抓住他后,将他的脚筋手筋全部都挑断了。
封旸不免嗤笑,伤自己的人是红面掌门,救自己的还是红面掌门。
这个轮回实在精彩。
封旸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据说...这世界上对顾淼清来说出了花界玉情一家对他至关重要之外,便只有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最重要了。
“你不记得了?”梅音罗皱起眉,看着少年,“以前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么?”
“嗯...”少年糯糯的声音传来,还带着一丝哭腔。
“那你想想...看看能想起什么吗?”梅音罗试探的问着,语气十分的温和。
封旸的确有一时间的愣神,的确...自从母亲死了以后,这世界上似乎没有别人用过这样温柔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我...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少年惊慌失措起来。
梅音罗以为少年想到了什么他不愿意想起的东西,于是急忙安慰道,“好好...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那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姐姐就先走了?”梅音罗拍了拍少年的手,为他轻轻捻了捻被角。
罗老九跟在梅音罗的身后走出去,不放心少年的他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
却现少年也朝着他看了一眼,那颗漂亮的小虎牙再一次露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罗老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从此对这个少年多了一份心眼。
封旸对于罗老九来说...原本不算什么...
可是自少年来了医女阁后,噩梦也不知不觉的慢慢的在音罗医派铺张了开来,逐渐的,少年成了罗老九这辈子唯一的噩梦。
起初的几个月,少年一直很安静。
乖乖的配合梅音罗的医疗,乖乖的养伤。
几乎就要将罗老九内心对他存着的那一份疑心逐渐的消磨掉了。
梅音罗几乎将封旸当成了另一个罗老九。
她总说,“有你们这两个弟弟,我一定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
少年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梅音罗总是会拉着罗老九陪着他一起睡。
睡不着的时候,三个人就围在烛光前面说故事。
三个人中间,总是梅音罗讲着故事给他们听。两个少年,一个清秀,一个丑陋,却都听得津津有味。
封旸似乎也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三个人围着烛光夜话,很美好,很温馨,是他活着的这十几年里最快乐的时光。
罗老九几乎快要接受封旸了,他似乎也习惯了三个人观窗望景,习惯了和少年偶尔的对视一笑。
入了东,医女阁周围那些梅音罗亲手种的梅花渐渐的都开了。
大雪纷飞的那一天,梅音罗在梅林里翩翩起舞。
封旸和罗老九都看迷了眼。
梅音罗说,“我们一家人,以后一定要每一年都来梅林看梅。”
大雪皑皑,鲜红的梅花点缀在一片银白之中,的确美极。
可是...这样的风景总是短暂的。
罗老九曾经也以为他和少年和小姐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