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进小径中的沼临,看着飞快往下窜去的郁泉幽,心中亦是着急,正想着如何为她寻来救兵,便听见灌木丛中传来了轻轻一声唤。沼临扭头看过去,便看见一个打扮着男装的女子躲在草丛后面露出了一个头。
沼临微微一愣,瞧着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便忽然想起上一次他在满芳轩前撞到的那个女子,“你是...?”
“公子,我是虞公子的好友,我名为官倌。你可以叫我小倌。”那女子咧着嘴微笑,阳光灿烂。
沼临心中莫名一动,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升起一种绞心的疼痛。
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他从来都没有印象的画面。在一座不知名的深山中,也曾有一个姑娘这般笑着对他说,“我叫小倌。”
他猛地捂住心口,莫名有一丝窒息。
姑娘见沼临的脸色忽然苍白起来,便急急忙忙的窜了出来,关心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沼临呼吸急促起来,身上隐隐的觉得一震不适,他推开姑娘扶着他身体的手,冷淡的说道,“女儿家的,总该自重一些。”
那姑娘身形一顿,隐隐的将一丝失落藏在尴尬之中,“公子怎么晓得我是女儿身?”
“姑娘既然是虞公子的朋友,方才虞公子那般状态你也看到了,我倒是没从你脸上瞧出一丝担忧的情绪?”沼临冷眉相对,扭头加快脚下步伐,想要去为郁泉幽找救兵。
定定的站在他身后的姑娘脸上尽是阴霾。
就在这时,姑娘身后又传来一声叫唤声。“芸柔姐姐...”
沼临听到这一声唤却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官芸柔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云歌不知是何时到的长白,窜到官芸柔身边叫唤,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
云歌在官芸柔的面前招了招手,却现她呆呆愣愣的望着远方,一动不动。于是也抬头朝着前方看去,便只见前方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袍的男子转过身,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震惊。
当云歌看到那人的长相,心中也猛地一惊道,“沼临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官芸柔微微回过头,似乎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身边的云歌,张口欲言,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她痴痴的看着沼临,苦笑一声,“公子认识她?”
沼临看向她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些,他点了点头道,“我认识。”
“丫头,我之前去过蓬莱好几次,也没有见到你。我听闻你受了很严重的伤,现下可好些?”他走上前关心的询问着云歌,却并没有注意到云歌身边另一个人的表情。
官芸柔的目光一直紧紧追随着沼临,心中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原来,他回头并不是因为听到了她的真名,而是因为云歌...
她袖中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越握越紧直到青筋暴起。
眼见着他二人聊的欢。官芸柔眼底的阴霾愈积愈多,她忽然开了口道,“公子,这里还处于危险之地,我们须得快些下山去。若是您想和云歌叙旧,不如到了安全之地在继续?”
她这般一提醒,倒是让沼临猛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郁泉幽。他顿时皱了眉,脚步匆匆便拉着云歌朝山下走去,“云歌,跟我去救一个人!”
云歌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便被沼临一步一步朝着山下拖去。
沼临完全没有在意官芸柔的存在。身后的姑娘看着他转而离去,毫不犹豫的身影,心酸不已。
良久。甚至等到那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怔愣的姑娘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她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慢慢的朝着山下郁泉幽的方向走去。
而一路逃到山下的郁泉幽哪里晓得沼临如此的不靠谱,说好了为自己找救兵聊了起来,若她知晓真相,估计得憋出一口老血方能罢休。
幸好,她有意识的朝着当初她与禾玉央分别的地方逃去。一直在原地等着她的禾玉央瞧见了郁泉幽被几十名昆仑弟子追杀的惊心场面,急急忙忙的带着一群长白弟子冲了出去。
那一群了狂的昆仑弟子疯狂的朝她们又砍又杀,似乎没有疲倦。不一会儿的时间,郁泉幽同着禾玉央十几人便已经疲累不堪。眼见着他们便快要坚持不住,忽然一个银色身影从天而降,双指之间缓缓流出一股温和的光芒朝着追着郁泉幽的那一群昆仑弟子散去。那人默默的念着诀,缓缓旋身而下,如洛神一般降落在他们面前。于是方才还在与他们像疯了一样厮杀的昆仑弟子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佩剑,神思倦怠的站在原地,好似已经特别疲惫一般。
当她看清楚那人的面貌时,郁泉幽便是一脸惊讶。她完全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人会再一次降临长白,在此救了他们。
那人五官精致,虽然面目姣好,却不苟一笑,淡漠的走到她的面前,轻轻一皱眉,手中幻化出几道符,朝着那些如同僵尸般站立的昆仑弟子身上打去。
紧接着,众人便听到一声怪叫。霎时间,一股墨黑色的气体丛这几十个弟子身上窜了出来,一股劲儿的朝着银衣男子冲去。
郁泉幽同禾玉央急忙朝着一边闪开,正准备合力施法将那团黑气团住。那抹银色的身影却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原本还凶狠无比的黑雾霎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待到那一团黑雾都消失干净,那些形同僵尸的昆仑弟子也应声倒下昏了过去。长白的小辈弟子们看到这情景,纷纷手忙脚乱起来,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