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不敢再靠近伶云,甚至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径直走向了内殿门内。重重地将门拴上,靠在门框上,无力地滑了下来。
她转过头悄悄望向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地帝玦,孤独无助。
她抬起手掌,盯着指间不断萦绕着的黑气,不经意间冷笑了一声。她扭过头望向身边的放置着的一盆常青草,只是想要轻轻触碰一下来否定自己心中这样一种不靠谱的想法。只是当她的指间刚刚靠近了常青草的叶子,便只见一股黑色气流朝着草根处猛地涌了过去。眨眼之间,那盆原本绿油油的草,便开始从根部烂起,迅的蔓延到了常青草的茂盛的枝叶之上,成了一颗焦枯黑黄之物。
她不自觉地头皮麻起来,嘴中喃喃自语着,不明白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去了一趟冥灵洞...为何回来之后,她身上的煞气便会如此严重。
难道,她身上这股莫名其妙的煞气与冥灵洞中置放女娲神像的古密室有着切割不开的关系么?
正当然走神之余,床榻上的人忽然有了一丝异动。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并没有现这件事。迷迷糊糊当中,扭过头,模糊的眼前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床榻上缓缓移动而下,温和坚定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她只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她双手狠狠的擦了擦眼睛,猛地睁开,再望去。长衫素衣的他面色凝重,看着她的眼眸中,皆是欣喜。
“帝...帝玦?”郁泉幽几乎不敢相信...相信眼前醒过来朝着自己急急的奔来的人是帝玦。
突然想起,如今她身怀煞气,手下便是连一颗最易活的常青草都不能生存。帝玦这般刚刚醒过来,若是自己再伤了他,又该如何是好?于是在那人朝着她疾步走过来,想要拉住她的衣袖时,她脚步微微一动,朝着旁边踏步躲了过去。
这一闪躲的动作,让帝玦本来的动作停在半空之中。她侧过身,瞧向他,便这样将他眼中那一抹失落收入了眼底。她想解释些什么。张口半响,却说不出些什么。她解释些什么呢?她身上这股煞气这样伤人...或许让帝玦误会也是一种保护他的办法。
她故作冷漠起来,至少...至少在她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在靠近她。
“我以为...我在梦中听到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人喃喃一声,苦笑着,抬头望向她。
这样一句落寞的话瞬间让郁泉幽的心揪起,仿佛被人戳了一个洞。
衣袖之中的手掌紧紧握住,她面若冰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反复确认眼前醒过来的人的确是帝玦后,打开门,镇静的走了出去。
帝玦见她要走,心中一急,便想要伸手拽她。惊吓之余,郁泉幽衣袖一挥,迅躲开,面上的表情却被他看成了嫌恶。
那人猛然一颤,逐渐恢复成深蓝色的眼眸中尽是绝望。那是绝望。而不是失望。郁泉幽多想现在上前抱住他,告诉他,她早就原谅了他,早就不生气了...知晓了前世的一切,她又有什么资格再去指责他什么?
可是,体内不断汹涌而流的煞气却让她克制住了自己。她抬眼望向他,“你刚刚醒过来,还需休息...我便不打扰了。”刻薄疏远的话语,一刀刀划在那人心口。到头,那人还是对她露出浅浅一笑,只答了一句,“好。”
心间弥漫的是揪心的疼。她忍着眼中已经快要溢出来的愧疚,转身狼狈逃跑。指间不小心划过的地方,竟然都留下了一条焦状痕迹。
帝玦没有追出来,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她逃走的身影,强撑的身体便这样有征兆的跌坐而下。双眼之间瞬间无神。
郁泉幽气喘吁吁的逃出了幽冥殿,终于忍不住那快要装满心间的痛,失声哭了起来。
她一步步,摇摇晃晃朝前走去,不断在殿中绕着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再一次御剑飞行离开了这里。
她捂着自己隐隐痛的心,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搅碎了一般。她剑术不稳地朝着冥灵洞的方向再一次飞了过去。那个古密室之中的秘密,如今她就算是不想要去触碰,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一次,她独自来到冥灵洞之前。洞门口几乎没有一个人看守。藏龙逃走,陌离雪追击到现在未归。而守着女娲神像的那些士兵未必敢靠近冥灵洞,只好默默的待在远处。郁泉幽便趁着这样的空隙,偷偷的从冥灵洞的后面一条细缝中溜了进去。
只是一会儿。她便靠着脑中的记忆迅的寻到了冥灵洞深处。黑漆漆的石洞门前寂静无比。郁泉幽轻挥衣袖,迅将密室门前本就存在着的蜡烛炬点燃。壁画之上那些令她头皮麻的景象再一次呈现在她的面前。郁泉幽沿着图壁细细的看了几眼,然后走到了那扇精致雕刻的石洞门前。
犹豫片刻,她闭上双眼,将石门每一处雕刻的细纹慢慢抚摸在指间。她的动作极慢,想要摸出这密室大门的古怪之处,若是她能够亲眼见到女娲神像,或许深种在她身上的煞气到底是什么便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
晃神之余,她突然感觉到指间一疼,下意识地收回手指,低下眸一看,便现自己的指间不知何时刮出了一道极长的口子。流血不止。她觉着奇怪,皱着眉头抬起眼朝着石门看去,便惊奇的现,那几滴染在石门之上的血迹竟然渐渐的在被这一扇石门吸收了进去。这样诡异的景象让郁泉幽惶惶不安。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