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泉幽同帝玦一早便去了青云帮忙准备。
青云从未办过大喜之事,操办起来总归是要手忙脚乱的。看着曾经住的地方到处被铺满了大红丝布,张灯结彩,郁泉幽便忽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曾经为了帝玦彻底颓废,成天烂醉,无法回归天庭而暂住在青云的那段日子。便默默的低下头。此时的帝玦温和的牵着她的手,缓缓的在青云小路上走着,一路找到思遥庭。
郁泉幽抬起头,盯着那块匾额,心里不是滋味。
从苏周冷漠诀别后,她便被狐墨带回了青云,她心里的痛苦让她几乎日日都煎熬无比。这块匾额不知是她什么时候提笔写上去的,她只记得自己从来没有让狐墨将这块匾额挂上去。
“你走后,我来过青云,住过你住的地方……也尝过你受的伤……这个庭院,算是我这几万年来的念想。这一处匾额是狐墨交给我的……当年是我亲手挂上去的,还好的是,现在这幅匾额的主人也回来了……”走在前面的他说话的次序有些杂乱,不知想表达些什么。
郁泉幽微微笑了一声,“不知是什么人?这样自恋……我不过是随手写了一幅匾额……竟也被你这样曲解?当初我对你那样残忍的从苏周赶出来,你以为我还有心思想你?”
她将当年的事说的云淡风轻,这话却像针扎一般狠狠地戳进帝玦的心头。
良久,那个不肯回头的男子默默喘了一口气,“对不起。”
浅淡的三个字,对于郁泉幽来说却犹如石锤一般敲打着她的心房。帝玦同她说对不起,她又何尝做过对事?若不是当初自己对他的信任那样薄弱……或许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用手握紧了他的手掌。想要让他放下从前心头上所有的事情,这一辈子只要他们两个还能相守在一起,就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云歌并不在这里……若再不快些,恐怕要耽误了时辰……”郁泉幽将话题转移。
帝玦点了点头,手臂将她轻轻一拉,便揽进了怀中。
“遵命……”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身上又涌起了一股不正经的味道。
郁泉幽有些哭笑不得,搂上他的腰,在他的腰际狠狠的拧了一把。
“嘶~”帝玦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疼,咬着牙半天说出一句话来,“夫人,这是要谋杀亲夫呀?”
“谋杀亲夫倒不至于……只是你这副德性,本姑娘要是不治一治,以后你对别人也这样……怎么办?”郁泉幽吊着嗓子,故意这样说着。
“夫人这话就说错了,为夫者不正经,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夫人太过于美艳动人?”帝玦毫不客气的反驳。
郁泉幽再一次老脸一红,放在他腰际上的手冷不丁的又抚摸一次,目光斜视着看过去,不怀好意。
帝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乖乖的将接下来的话都收了回去,讨好似的看着她,笑道,“为夫再也不敢了……”
郁泉幽低语轻笑,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高兴至极。
两人一同走到情陌岛偏殿的宅院中,远远的便听见云歌所住的鬓云阁传来焦急的喊叫声。
“这个不好看,这个也不好看!你们到底有没有想法?这是我大喜之日!竟给我带一些素净的东西?”
“王后息怒,王后息怒……奴婢们知错了……”暖阁中传来婢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们慌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作何这样害怕我?”云歌显然有些不耐烦,“烦死了,烦死了!师姐,怎么还没有来?青云没一个人知道我的喜好,这亲还怎么成啊?”
郁泉幽听到她那孩子般的咆哮的声音,忍不住扬起嘴角,走到那扇门前用力一推,走了进去。
“哪里来的催命符?这般磨人?你急成这样做什么?大婚仪典三个时辰后才开始……这般长的时间,有我在,你还愁自己打扮的不漂亮吗?”郁泉幽轻巧着说着话,眼眸里带着笑意,走进屋子里,便瞧见云歌那丫头一脸气呼呼的坐在那里,满脸的愁容。
云歌瞧见郁泉幽推门走了进来,没露过笑容的脸上终于推开了愁云,她扬起灿烂的笑容,朝着郁泉幽奔了过去,“师姐,你总算来了!帝君殿里的这些婢女皆不知我的喜好……父皇也不允许我将贴身婢女带来……好好的大婚之日……我都快憋屈死了……”
这丫头委屈的说着,忍不住就是眼框一红,立刻满眼的泪光。
“这不是来了吗?好端端的怎么还要哭起来了?”郁泉幽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
云歌拉住她的手腕,一路来到梳妆台前,“师姐,今天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你一定一定要将我打扮的比平时还好看!”
此番这丫头就像个孩子一般,说出的话让郁泉幽无奈不已,只是连忙点头不断说道,“好好……我一定会把你打扮成最漂亮的新娘子!”
帝玦呆呆地站在屋子外,看着梳妆台那边忙活起来的两个人,不知该做些什么。
“郁儿?”他轻轻朝着屋里面唤了一声。
郁泉幽现在没心思理他,只是潦草的回答几句,便让他去寻狐墨。
帝玦叹了一口气,浅笑一声,只能无奈的答应,然后一脸闷闷不乐的朝着狐墨的寝殿走去。
等走到狐墨的寝殿,帝玦才发现这里有着与鬓云阁不一样的氛围。
覆杭不知什么时候到达的青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