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一愣,显然不晓得怎么接她的话,随即又慢吞吞道,“大长使已说明了缘由只是...”
“既然说明了缘由...老君又为何要再说出一个解释来?”郁泉幽又一次抢了他的话,反着质问起来。
“殿下...老夫携圣旨而来...是带来了陛下的圣意的。老夫也未觉得是殿下怠慢了老夫,老夫受些委屈是不打紧,只是天帝陛下的面子实在是...不好交代啊...”太上老君眼看着郁泉幽不给台阶下,只好转个话锋抬出了天帝陛下。
“老君在这里受了些什么委屈啊?”郁泉幽急急忙忙关切地询问起来,“是穷桑的几位长使招待不周么?”
她一副关切温和的态度,等着太上老君刚准备上前回话,便转身朝着容错怒看过去,一顿斥责,“容错!本君让你好生照顾老君...如今老君说他受了委屈!你这大长使是如何当差的?”
容错听到怒斥,晓得郁泉幽是在演戏,虽然照样腿软跪下,嘴角的笑意却是遮也遮不住,他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冲着郁泉幽磕头。身边的一应小厮也都跪倒一片不敢出声。
“殿下冤枉...属下断没有让太上老君受辱的胆量啊....”容错装作一肚子冤屈的模样辩解着。
郁泉幽看着他这样,不由得觉着容错也是个实打实的好戏子。
于是微微弯一弯嘴角,转过身,一脸抱歉的同太上老君说道,“老君切莫动气...是我们穷桑怠慢了...”
太上老君眼见着郁泉幽又将话锋轻易的从天帝那里绕到了他自己。于是脸上觉着尴尬,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到什么词来反驳。
站在后方的林河眼瞧着太上老君被郁泉幽堵得没话说,便实在是气不过,便站出来气冲冲的骂道,“降雪殿下如此对老君无礼,岂非太过分,想当初殿下您因为九年前的暗自被关进琼津山谷囚禁时,太上老君可是为您辩解了许多日子,非要闹到陛下恼怒生气才罢休?如今殿下竟然这样忘恩负义,如此薄情...想必九年前也不见得就是冤案吧?”
林冲倒是句句刺中要害。此番话听的容错心中也是一阵惊,一阵怕。
可郁泉幽却像是当作一个笑话听了一般,半晌嘴角露出笑,冷哼一声,装作不认识那蛮荒之主一般,“堂下何人声嘶力竭?”
林河也没意料到郁泉幽会装作不认识他,正不解着,转念一想,却又脖子一抬,头抬得老高,像是自己有着什么了不起的职位一般,“下官仙督府所属下界护庭府司主君林河。”
“呵...原来只是一名护庭府主君?竟也敢在我的堂上大声喧哗?”郁泉幽又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悠悠抿一口茶,冷哼的笑几句,只让林河在底下恼怒的红了脸,又想争辩。却一声被太上老君喝住。
“住口!穷桑议事大殿,你是何等身份?岂能容许你在此顶撞降雪殿下?”太上老君怕事端走向他不可控制的地步,砸了这一份差事,到时回天宫复命没办法同天帝交代,便急急忙忙出面维护郁泉幽。
郁泉幽自然知晓太上老君这一贯油滑深沉的性子在盘算着什么。可是她心底也有着盘算,就是不吃他这一套。
“老君...好歹也是您带来的人...怎得如此不知规矩?”郁泉幽顺着他责骂的语气,责怪了一句,倒是十分悠闲。
太上老君微微拧了眉头,竟有些看不懂眼下堂上这个姑娘了。
他不知道,眼下的郁泉幽究竟为何要同他这般作对,不给脸面....?难道是他哪一处得罪了这小祖宗?
“老君...”郁泉幽又唤了一声。
太上老君便匆忙上前回应,“下官...在。”
郁泉幽温和的笑着,“老君您既然是带来陛下圣旨的...便乘早宣了旨意。我这九年前的案子也该查起来了....若是总是劳烦老君,本君也是不好意思...您已年迈,若是总在这殿堂之上替小辈维护,受了气...就不好了。”
郁泉幽也不愿意真的与太上老君起了冲撞,她此番有着更深密的打算,便打了个台阶想要让太上老君顺势而下。
太上老君听懂了郁泉幽话中意思,低下头,想了一想,又顿住了。
“降雪殿下...您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太上老君此番是同来与我们一起协助殿下您查九年前的案子...您现在却想要撇下他一人...这是要作甚?”翊圣真君眼瞧着郁泉幽想要支走太上老君,便心底盘算着以为郁泉幽终究是忌惮着太上老君的,于是急忙的想要打破郁泉幽的话。
郁泉幽蹙起眉,不悦起来,她敛了笑容,冷眸看向下方一句道,“翊圣真君以为这里是何地?”
翊圣真君一愣,毫不觉着有任何不对,站直了腰板盯着郁泉幽说道,“下官知道。”
“是何地?”郁泉幽冷着声继续问道。
翊圣真君却依旧抬高头,心底嘲讽起郁泉幽起来,“殿下与下官心知肚明...自然不必说了吧?”
“是何地?郁泉幽拿起放在椅子旁边的玉如意,把玩起来。话语之中又冷了八分。这堂下的氛围也不自觉地冷了八分。
拘着礼的太上老君都觉得郁泉幽这气势有些吓人。可堂下的翊圣真君却是大胆的很。
“这里自然是穷桑。”翊圣真君倒是十分坦荡的说着话。可谁知下一秒郁泉幽便拍案而起,猛地站起来,放在案桌上的茶盏震了三震洒了一桌面的烫水,让在下面站着拘礼的仙官们都吓得跪了下去。
只独独翊圣真君抖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