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看来几乎有几分羞涩,“我只是……我只是很害怕。”
“害怕?”珍妮重复,“o,请别说你是害怕你会假戏真做,爱上我之类的。”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乔什发出几声大笑,“gosh,你真的很幽默,珍妮。”
有侍者路过,他们都沉默下来,乔什换了一杯香槟。
“我感到害怕,因为我们在做的事实际上是一种欺骗。”他说,蓝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珍妮,“珍,我不是圣人,我之所以心存犹豫,不是因为我们不该,而是因为我不敢。你是个很好,很有趣的人,但每一次当我看向你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我们的约定,想起那意味着我们欺骗了全世界,而如果这一切暴露会有什么后果,这让我感觉……脆弱。”
他露出虚弱的微笑,“最近一段时间我开始做噩梦,我的事业蒸蒸日上,我洁身自好,不赌博,不酗酒——但我感觉我的人生就像一场火车事故,惨不忍睹。当安娜和我说的时候,一切听起来都很简单,每个人都在这么做,我们为什么不呢?没有谁会发现什么的,人们根本不关心事实……听起来这很简单,也许事实真的就这么简单,但我做不到——这也许他.妈的是一种什么心理疾病吧,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法去克制这种不舒服的感觉。”
“噢,乔什……”珍妮说,她现在是真的有几分同情他了,“也许你该和安娜谈谈,不是现在,等电影上映以后,如果电影票房超出预期的话,也许我们就不需要这样的合同……”
“no。”乔什摇了摇头,反而露出下定决心的表情,“no,我必须克服——我得克服,我是个成年人,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他主动上前拥抱珍妮,用力很紧,“谢谢你,珍,我知道过去几个月你一直在容忍我。真的,非常谢谢你。”
珍妮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但没选择开玩笑,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爱听。但,说真的,你救过我的命,乔什,我们不是陌生人,我们就像是……就像是家庭。”
她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是吗?我和你,经历过生死,互相关心,有共同的利益,我们是家人。”
“yeah,家人。”这种找到支撑的感觉应该不错,乔什的语气也振奋起来,“所以这一切真的忽然间就完全不奇怪了。”
“你已经会开玩笑了——有进步。”珍妮说,“现在,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请你放开我吗?我没吃午饭,你已经快把我勒晕了。”
乔什哈哈笑着松开了她,珍妮退后几步,也失笑起来,看到安娜满面春风地领着两个生面孔走来,她赶快对乔什使了个眼色,拉了拉下摆,转过身做出了欢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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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你在这。”珍妮推开门,走出露台,“我们还在四处找你,以为你先回——”
她尴尬地顿了一下,“抱歉,我——”
切萨雷和一个中年女子同时回过头,切萨雷调整了一下站姿,“珍妮,这是我母亲维吉利亚,迪士尼制片部经理——维吉利亚,你当然认识珍妮。”
珍妮和维吉利亚.维杰里打了个招呼,“你好,女士。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了。”
“叫我维吉利亚。”维杰里女士说,她是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性,和切萨雷在眉眼上有些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虽然身穿套装,但完全没什么压迫感。“不用太抱歉,我本来也要走了,家里有个三岁小孩,你永远也别想有夜生活,我丈夫今晚不得不留在家里照看,我得赶在他犯下连环惨案之前回去。”
珍妮发出应酬的笑声,很庆幸她站在暗处,有时候她老是忘记切萨雷今年才二十六七岁,完全是青年才俊那一挂的,有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弟妹也不算太奇迹。
“这周末来家里吃饭,好吗?”维吉利亚亲了切萨雷的脸颊一下,“带上莉莉安。”
切萨雷彬彬有礼地说,“如果有空的话,一定。”
他用的是自己的商务口吻。
维吉利亚和珍妮握了握手,推门离开,切萨雷没有给珍妮评论的时间,便转向她,“夜还很早,你们要离开了吗?”
“有这个打算。”珍妮说,“我今晚想在十点前睡——你是和我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如果你要留下来,我让礼车再绕回来等你。茱蒂也不忙着走,也许你可以和她一起。”
切萨雷作为她的经纪人,今天当然是和她一部车过来,不过不同团队作风不同,在最开始的寒暄和合影以后,安娜就一直把乔什拽走去真正结识一些有分量的大佬,切萨雷这边做这份工作的人是茱蒂,珍妮整晚也就看到过几次切萨雷,都没怎么交谈。
“我差不多也该走了。”切萨雷看了看表,“如果你不着急的话,等迈克尔离场后我们再离开,我估计他和杰瑞聊完就会走,你不会等太久的。”
“噢,这么说杰瑞是他交谈顺序表的最后一个。”珍妮把手肘架到切萨雷身边的栏杆上,借着力道调整了一下重心,“h,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