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堵车。”珍妮耸了耸肩,“我建议你从身边的人开始筛查,比如说,我已经提过一次的那个人,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切萨雷说,“对了,片方把几个导演的名单发给你参考了,我给你发了电子邮件,你看到了吗?”
“我现在看,你稍等一下。”珍妮把手机拿下来看了一下邮箱,又和心里的名单对比了一下,“哦,顺位第一个就可以,我信任新线的眼光。”
“很好。”切萨雷说,“那么我想下周你应该就能开始拍摄了。”
“好的,再见。”
“再见。”在说完公事以后,两个人道别的语气还有些僵硬。
“真不知道你们的脑子是怎么动的。”珍妮挂掉电话以后,莉莉安明显松了口气,看得出来,她对珍妮隐瞒了消息来源,又提醒了切萨雷的做法很满意,“我真的没想那么多,伊诺叔叔让我带话,我还真的以为你会离开切萨——”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珍妮笑着说,其实她一直是比较顾虑这一点的,“如果我和你换个个儿我可能就不会了——不管怎么说,切萨雷都是发掘我的那个人,他把我带到现在的地步,而我还没有给他赚多少提成,现在就有可能要跑了。”
“工作和私人生活是要分开的。”莉莉安摇了摇头,“再说我不觉得错会全在你——当然我只是稍微知道一些内.情,但我觉得切萨肯定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她脸上掠过一丝阴影,“他是个非常难沟通的人,这一点我非常了解。”
和一个人的女友吐槽他工作上的表现其实并不太好,但珍妮和莉莉安现在真的很有共同语言,她简直想抱着莉莉安和她一起哭一会儿,但表面上还是要先把自己的反省姿态做足——其实这都还是东方式思维的残留,但是积习难改,可能在职场上珍妮已经习惯了西方式思维,但在朋友之间她还是喜欢把东方式的‘面子’列入考虑范围,自己先认错似乎是有益于保存切萨雷的‘面子’,“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是真的,我不应该和他硬碰硬……虽然我也不觉得放软身段有用。”
“只要你还坚持要选这两部片,那就什么都没用了。”莉莉安没精打采地说,“其实那天晚上你打电话来的时候切萨就很不高兴了,可能白天你要拿剧本回去自己看的时候他就有些不舒服,不过当时他觉得——好吧,我也一样,我们都不觉得你有从那么多剧本里挑出真正好剧本的能力,你可能只是想试试看而已,切萨雷认为你会挑花眼然后回来找他咨询,所以当晚他没有和我一起看电影,而是重看了一些他觉得不错的剧本,已经给你挑好了一个本子,好像是叫《新娘单身派对》什么的,挑出来以后他还挺高兴的,所以你可以想象电话铃声响起以后他心情的变化。不过说实话,我没想到你最后居然还真的能说服他换片子,一般来说切萨下了决心以后,很少有人能改变他的想法。”
珍妮发自肺腑地握住莉莉安的手,“你知道吗——真的——你的话让我放松太多了。”
她没说假话,不论是珍妮还是陈贞,都从没有这么强硬地声张过自己的权益,包括她离婚□家其实都是在扮可怜——其实也不算是扮,更多的还是协商,她能分到三千多万甚至更多,是因为她和公婆关系不错,公婆知道她不是那种虚荣乱花钱的人,并且很看重长孙,也是怕两老去世以后,她前夫把家里生意搞失败破产,又或者‘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所以陈贞明确表示不会再婚以后,就干脆多挪移一些财产给她,这样独立出家族企业以外,反正她有房有车,奢侈品早有了一大堆,每年还有股息派红,只要不出太大的幺蛾子,这笔钱怎么都花不完,要有剩下的,肉烂在锅里,还不都是给长孙预备的?
可以说,那天她和切萨雷的谈判还是人生第一次采取那么强硬的姿态,所以和每一个第一次一样,她对自己那天的表现完全说不上满意,总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好。那么现在知道当天她即使做得更好,最后也还是要走回‘如果你不同意只能拆伙’的老路,这种负担感立刻减轻了不少。
“是吗。”莉莉安也笑了起来,“所以你一开始并不想要和他闹分手喽?”
“如果有一条更稳妥的路我肯定会去走的,切萨雷的确是个天才经纪人,我当然不想放弃这么好的合作伙伴,但是……”珍妮寻找着形容词,“但是他也一样是没有什么弹性的,不知道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实际上他非常软硬不吃,在他跟前你只有两个选择:听他的,或者中断合作。协商对于他来说基本无效,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是这样,改名、上《奥普拉》、签订……”
她忽然想起来莉莉安还不知道她和乔什的事,就改了口,“签订演出合同,回绝出演邀约,他都先会把事情做出来,然后回来告诉你,那对你来说如果你不答应,这个冲突的成本就很大,后果也很严重,你和他的关系就会陷入很大的危机,甚至是要分开了。你知道他和我事先有过声明让我相信他,什么都听他的,而我当时也答应了,但我没有想到他会用这种……嗯,这种无赖……不,高压式的手段来削弱我的话语权。当然,这样的合作在一开始是会很和谐的,因为他一直都在做对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