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宁睨了吴岱情一眼, 说:“染指你们两个人牵扯的事儿太多了。我可不要。”
吴岱情听完一愣, 思忖片刻,问:“你和那些公子哥,小姐们再见亦是朋友是怎么做到的?”
“那不一样, 仕城就这么大一个圈儿,你看我找过痴儿么?何况就算大家都认识,家里的关系毕竟是不一样的, 咱们三家那是祖上传下来的关系,总不好在咱们手里废了吧。”薄宁说的头头是道, 吴岱情秀眉微蹙, 淡淡的应了一声儿。
薄宁见她不吱声儿,颇为担忧的说:“你不是和时家人谈恋爱呢吧?”薄家人丁单薄, 她那个不争气的哥哥被吴岱情的姐姐迷得神魂颠倒,薄宁想到的只能是人丁兴旺的时家。
吴岱情眸光深邃,望了一眼薄宁,轻声说:“仕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怎么就没和时家人扯出什么来呢。”
薄宁抿着唇乐起来:“所以塔塔今天在群里问,你不敢说。时家的谁啊。时光?也只有时光的年纪和你差不多。不过说实话,你不觉着时家人多少都有点儿恋妹情节么。时井对时闰, 时闰对塔塔,时光对时甯。真是可怕, 和他们家人谈恋爱结婚生子, 还要和兄弟姐妹争宠。想着就够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吴岱情长吁一口气, 稍微转好点儿的心情瞬间就消失了。
薄宁看见默不作声的吴岱情脸色苍白, 美眸中一片黯然,忙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各自揣测,心不在焉的逛了一会儿,薄宁在吴岱情开车离开之前说了一句:“你和时家大小姐的事情我不会和别人说的,塔塔我也不说,不过你也要好好想想。”
坐在驾驶位上的吴岱情安静的望了她几秒钟,淡淡的说了一声儿:“谢谢。”
薄宁浅浅一笑,退了一步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也是,挑了难度系数最大的一个。”
吴岱情懒得理她,升起车窗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昏暗的灯光映在玻璃窗上,出口的卷帘门缓缓的升起,微光乍现,晃得吴岱情眼前一片青白。
仕城的最后一场秋雨,就这样落下来了。雨滴敲打在车身上,耳边儿都是滴滴答答的声音,吴岱情被吵得心烦意乱。
商业街上堵的水泄不通,前方红彤彤的一片颜色,吴岱情看着雨刷器快速的摆动着,甩出去的雨水落在地上,融进了一片小汪洋之中。
坐在车里听着电台里的情歌,吴岱情拿起手机犹豫了片刻,给时愿发了一条微信:你回仕城告诉我一声儿,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jea:你知道我什么星座吧?
吴岱情眉梢一挑,回复:必须当面说。
时愿发来一个敲打的emoji。
吴岱情关掉界面,刚松了一口气,微信又响了。
这雨来的又急又大,狂风呼啸,卷着窗外的树枝在空中毫无方向的摇摆,时闰躺在床上望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吴岱情打电话。
吴岱情的手机还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时闰心烦气躁,发了一条微信给她:小兔子肚肚疼,头也疼,小吴总的电话还打不通。小兔子好难过。
微信发出去许久也没有回复,时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半天,想着以前和谭笑在一起,对方动不动就拉黑自己,现在吴岱情也这个毛病,时闰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顿时觉着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那个人。
吴岱情看完时闰的微信,望着车窗外的雨帘,雨势滂沱,乌云压顶,远处又是电闪雷鸣,吴岱情脑中突然闪过世界末日的恐怖景象。思及此,她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如若在此刻,该是和时闰依偎在一起,才好。
从昨夜开始蔓延难褪的烦闷一扫而空,吴岱情在十字路口转了方向,毫不犹豫的向时闰的公寓驶去。
在时闰的公寓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无人来应,吴岱情去请了管家开门,进屋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她翻了一下鞋柜,看见时闰摆放在其中的几双鞋还在原处。想是睡着了!
吴岱情浑身淌着雨水,站在门口换了拖鞋,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时闰裹着被子像个茧蛹,躺在双人床的正中间,外边的天气不好,屋子里光线便暗了许多。吴岱情恐身上的潮气伤了时闰,便远远的看了一眼。
吴岱情放下已经淋湿的口袋,拿出裙子挂到阳台,又去衣帽间翻了一套睡衣换好,她收拾了许久,再回来的时候时闰还在沉稳的睡着。她轻手轻脚的坐在床沿边儿,俯下身去看时闰,时闰蒙着嘴巴,鼻翼翕动,两道秀眉纠在一起,白净的面容上隐隐的泪痕。吴岱情的心像有人揉碎了一般的疼,温热的手掌轻抚在时闰的面颊,一片滚烫。
吴岱情慌乱的站起身,弯下腰撑着时闰的身侧,以额头抵着时闰的额头,时闰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吴岱情的脸上,仿佛整个房间的空气都炙热起来。
“情情?”迷迷糊糊的时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吴岱情近在咫尺的面容,她们的距离太近,近的可以看清楚吴岱情细小的绒毛。
听见时闰软糯的呼唤,吴岱情微微的离开了她一些,时闰的眼眸如同浮着一层清晨的薄雾,让人怜在心里。
“发烧了,哪里不舒服?”吴岱情伸出手探进时闰后颈的空间,动作轻缓的将她扶坐起来,时闰配合的环上她的脖颈,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上。
掌心一片湿润。吴岱情一手抱着时闰,另一只手将被子裹在时闰的身上,愧疚万分的说道:“不该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