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你当这是金子造的鱼啊!”连朱振涛都看不下了,这不明摆着讹人嘛!
钟大余振振有词道:“没错,这些鱼对我来说就是金子,我还等着把他们养得再大点卖钱呢!总之一句话,赔还是不赔,不交钱,回头我就把这小崽子的手打折了,看看以后谁敢靠近水潭一步……啊!”
忽然,蓝千一的弟弟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趁着他松手的刹那,连忙跑去躲到了姐姐的身后。
“狗娘养的东西,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们!”钟大余骂骂咧咧道,“把这姐弟俩都给我绑了!”
那两个雇工看来是跟班,竟然一伸手从腰后拿出了一副锃亮的手铐,又从口袋摸出个红袖章系在胳膊上,联防!
陈明远的眉头扬了下,吩咐方想道:“把锦溪乡的党政领导都叫来,半小时内必须到!”
同时间,那两个雇工立刻冲了上去,就想抓住蓝千一,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尹庆宁抓住,接着用力一扭,咔吧关节脆响,那个人惨叫一声,再被尹庆宁对着小腹一脚,马上蹲地上打滚,再站不起身。
钟大余的脸色变了,骂道:“妈的你们想造反咋地?”
尹庆宁冷笑一声,拾起地上的手铐,走过去踹出一脚,趁着钟大余捂着小腹蹲下,异常利落的将他手腕扭到身后铐住。
村民们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如何反应,蓝图德瞪眼睛道:“喂,你们干嘛,干部也不能胡来吧?”
钟大余缓了口气,恼羞成怒道:“妈的,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不然老子叫你们从锦溪乡消失!”
陈明远看都没看他,掏出烟,掂了几颗出来,一颗扔给朱振涛,一颗扔给蓝图德。
朱振涛忙帮陈明远点烟,那边蓝图德看到烟上的字,倒吸口冷气,他毕竟见过些世面,知道中华烟是很昂怕是抵得上村里贫困户一年的收入了。
陈明远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吸烟,一些村民就慢慢散了,但也有三五人等着看热闹。
夕阳渐渐落山,村民们陆续散去了一些,那名联防员缓过劲儿后,也早就跑掉了。
就在这时候,远远的几辆车颠簸着驶来,到了村口停下,车门打开,锦溪乡的党委雷书记,钟乡长等领导急匆匆下车,后面还跟着一些干警。
陈明远的脸色渐渐严峻起来,蓝图德却是认得党委书记和乡长,惊讶的迎过去,人家却根本不理他,一行人走到陈明远身边,虽然心里打鼓,雷书记和钟乡长还是硬着头皮打招呼。
陈明远笑了笑,悠悠道:“要过节了,你们这还挺热闹的,很好嘛!”
雷书记还好,钟乡长瞥了眼面若死灰的本家兄弟,巴不得立刻抽死他,脸上则满是羞惭,一个劲的擦额头的汗、张嘴作检讨。
陈明远懒得听,摆手道:“你们都是乡民们直接选出来的,理应为乡民们的生活安定负责,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回头各递一份检讨报告给我,至于怎么处理,全看受害人和村民们的意见了,我就不插手了。”
一听这句话,钟大余刹那间不寒而栗,看见蓝千一姐弟对他的仇视目光,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打发完这些人以后,陈明远忽然跟方想要了上衣口袋的那只钢笔,然后递给蓝千一,微笑道:“送你做个纪念,好好读书,等出人头地了,这才能更好的保护家人。”
蓝千一红着眼眶的接过钢笔,使劲点头。
朱振涛则新奇的望着这位县委书记,在这位官场上纵横辟阖的政治新贵,此刻却是多了一种说不出的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