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淮南叔王身死之后,赵王已经控制了京师的局势,可能是觉得大局已定,孙秀倒是没有在宣华身边安插细作。”司马宣华把自己的处境娓娓道来。
“这种事不能以你感觉做准,想要安排的话你也看不出来。”司马季不由得感叹自己大侄女还是比较天真,开口问道,“你和彦女两人是天子的血脉,本王自然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你们两个,孙秀之子孙会并非良配。形貌短陋,奴仆之下者,孙秀此举明显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而且是在故意侮辱皇室,本昂不会置之不理。”
“宣华感谢叔王的搭救,一切听从叔王安排。”司马宣华低头见礼道,“自从母后死后,我和小妹在皇宫当中就无所依靠,给叔王写信也是不得已的举动。现在京师尽在赵王掌控当中,叔王此次前来是以身犯险,宣华惴惴不安之心情无以言表,也不知道如何报答叔王的搭救之恩。”
“要说恩惠,皇后待本王不薄。”司马季洒然一笑道,“千里迢迢而来当然是一时冲动,可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做完。宣华只要带上彦女即可,记住,谁都不要相信,除了本王。最近几天会去中书令的府上做客,宣华不要心里多想,到时候自然见分晓,立后当天,本王会再入皇宫。”
“宣华等着叔王的好消息。”司马宣华轻轻点头,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有疑虑的,只希望早日摆脱被逼婚的处境。
一番深谈让司马宣华安心之后,司马季便离开了皇宫,约定了动手的时间。要不是怕陷在洛阳出不去,司马季恨不得直接杀到中书令的府邸,把孙秀一刀宰了。
两人看起来没有仇恨,实际上是孙秀不知道,孙秀没收石崇的产业里面,有一部分其实是他燕王的,孙秀倒是来者不拒也不怕撑死自己。
现在把公主劫走,只是让孙秀丢一把人而已,已经算是足够宽容。孙秀本身出身不高,被笑话了这么多年,在被传为笑柄一次也没什么。
当然其实这两条理由都不成立,之所以非要来京师得罪孙秀,还有一个真正的原因。司马季想要看看,到底有多少宗室是对司马伦不满的。现在都一个个躲在暗处一点动静没有的装死,司马季出来让池塘里面扔一枚石子把水搅浑,看看到底藏了多少王八。
司马季频频出现在孙秀面前,一副本王看着河东公主长大的,令郎一定要好好对待公主之类的话把孙秀管的五迷三道,连连表示一定会好好对待。大权在握的孙秀做梦也不会想到,燕王早已经在孙秀既定的路线前面,挖了一个大坑就等着他跳。
“不知道大喜之日定在什么时候?”司马季端着酒盏开口试探道。
“就在新立皇后之后,燕王也要参加么?”孙秀醉眼朦胧的开口相问道。
“当然!”司马季仰脖将酒盏一饮而尽,斩钉截铁的答应道,“本王就等着这一天呢。”
三天后立后大典开始,由于我大晋自有国情在此,司马衷本人显然不太适合太繁琐的仪式,所以一切仪式从简,也不能让百姓见到天子的真容,就算是从洛阳走一圈也不行,从简的仪式也要从皇宫当中举行,只不过是名义上与民同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