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身下的美男抖动着轻微咳嗽起来,冬瓜这才恋恋不舍松开禁锢着人家头颅的双手,满脸谄媚地盯着他那双像葡萄酒一样醉人的美目哂笑道:“久等了,帅哥,你真香,是修行十世的大善人吧!有没有为身边偶尔出现怪人怪事感到烦恼呢!我可以免费为公子净化空气,美化心灵哦。”
美男皱眉不语,只是双手往外推着冬瓜,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才轻启薄唇:“你先起来。”黏黏糯糯柔柔软软中清脆与磁性各掺半的声音,似清泉溅玉花飞耳中,如玉珠散盘粒落心头,让人如痴如醉错觉正沐春风,听得冬瓜是身心舒坦,如此完美绝伦的音色真的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冬瓜闭目似回味着什么,双手左右不停夸张地摇晃着美男的肩膀胡搅蛮缠地开始耍赖,“美人,我今天好累,你就让我再坐一下下吧!”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认识她。
美男也不计较,起身走开让她一个坐着,她倒好人家一走马上躺下,还一副安详闭目养神的神态,好像主人是她似的。
“李唐的事是你搞定的吧!”美男凭栏而立背对着她,不是用疑问而是肯定的语句对冬瓜说道。冬瓜也不否认,“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变幻着色彩的夕阳将最后一缕美丽撒在美男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如谪仙般欲乘风归去。然他终归只是个凡人,故他只会直面如血的天之尽头,波澜不惊地问冬瓜:“你不知道得罪他会有什么后果吗?”。
冬瓜欣赏完毕,复又闭上双目想也不想利索地回答:“什么后果?不管是什么后果我也能承受,不过我相信此刻他应该会感激我,因为我让他们都得到了解脱,这也就是佛门常说的‘缘’吧!岂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好了,别问了,让我睡会儿,这么些天我都没来得及睡一下呢!”冬瓜转个身趴凉椅上就这样呼呼睡着了,完全没有把某人当成危险份子的意思。
美男弯腰曲二指捏着冬瓜的黑下巴暗自思忖:谁说此人□熏心了,想必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吧!“来人,将她送回房,顺带拟一份合同放在她房里。”随手招呼一名下人将冬瓜弄走,美男依旧独自一人倚栏极目远望着不知名的某处。也许他的动作神情还有全身散发的气质,都让冬瓜觉得他是一个善良的人,但只要是知道他的人都会很清楚,他其实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人,用三个字形容他足够了:冷,狠,绝。
据说二十六年前在他出生时有一位中国和尚神秘出现过,指认他是佛陀托生,世世为情所困而不得解脱,断言如果这一世他还放不下对上一段情的执念,将会毁弃他的十世修行而永堕红尘,并将给人世间带来一场大劫难,为此和尚特地赶来给他下了一道禁情咒帮他渡劫。别人只当这是个野和尚的胡言乱语,但他爷爷当了真,所以自出生那一刻起他被关了起来。他自己后来也相信了,因为自小他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样,随着慢慢长大他渐渐明白其中原由,虽然他看不到,但他清楚的知道在他身边都围着些什么东西,有多少怪物在伺机而动等待着要将他分食,有多少人因为跟他接触而遭到不幸,就连只与他在出生时见过一面的爷爷最终也是十年后惨死于蛇妖之腹,老人家毕生为他留下的金钱虽能保他平安,可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邻居都没有。
日积月累后他变得冷,狠,绝,他不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或者非人,也从不怜悯任何一种生物。当然对一个人他会例外,这个人在他封闭了十六年之久时义无反顾地闯入他的世界,且一直生活在他的心里,是他前世的债,更是他的心、他的命、他的一切,好像他这辈子就是为她而活,为了她,他坚决要破除这十世和尚的命格,他绝对不允许那些怪物伤害她,他还要解开那该死的禁情咒,让他们在相爱时不必再受咒语的痛苦反噬,他要他们像正常人一样相亲相爱到老。
可是,他试遍世上各种方法都毫无作用,妖魔鬼怪还是天天围绕在他的周围,有些甚至伪装得连他都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人,禁情咒时效只增不减,得到的结论无不是:此咒女主人一魂一魄流连于世,现附注于短命烂楼——若雅阁之中,当今世上无人知此楼藏于世间何处,也无一人有能力将此楼送去地府,故无解。十年了,奕雅的身体不能再等下去,若雅阁他必须马上找到并将它送去地府。天眼者——肖冬瓜,他费尽心思遍寻不到的棋子,如果她能完成他脚下蹭出来的这个难题,或许她能帮到他们也说不定,只要她能办到他什么都愿意做。
冬瓜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何是怎样回到自己床上来的,她在床上拳打脚踢一翻活动后爬起,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叠纸。她敢肯定这不是她的东西,因为她没有把物品摆放这么整齐的习惯,打开一看,好像是一份合同,冬瓜不明白这合同怎么会摆在自己房内。
不过该来的总归会来,她可没空管这些破事。今天她约了一位景德镇人物画家请教画古典仕女图的若干着色处理问题,听说江西省的炒年糕好吃,冬瓜想等会去个小店一定要好好尝一下,这是冬瓜这么些年混吃混喝总结出来的结论:要想吃到最地道的地方特色,一定要去手艺独特的小店,而不是去什么高档酒店食府,那里都是清一色一样的产品,让你有一种天天吃一样的东西的感觉。
“这位小姐,合同你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