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装卑微的鲤锦不怕死地凑上来,将他那张秀气中带点好奇的脸贴在冬瓜的眼睑上方,“你确定?”他问,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有女人不愿意承认这种事,而肖冬瓜就是这么个异类。
冬瓜斜视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吐一个字,绝交。”尤其是双眼里那锋利的锐气,逼得鲤锦都不敢直视她,赶紧承诺性地点了点头。
冬瓜没有再看他们,而是面朝大海异常冷静地点穿他们打的算盘:“我知道你们是想利用我来牵制擒龙花,现在有我插上一脚,擒龙花生长的速度肯定是要慢一些,我很荣幸能够担此大任,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接着她话锋一转,“废话我不多说,昨天的烧烤没吃够,罚你们全体人今天一天在这里挖牡蛎,捡海螺,拣海带,摸小鱼,钓龙虾,捉螃蟹,一样也不许落下,要是少了一样,可别怪我发火……”
哪知,她话还没落音,一向自视甚高的小凤已在用手指在那堆石头上点牡蛎了,小凰则挽起她的公主裙系在屁股后边,开始扑着浅水区那一条条嬉戏的小鱼儿,而闻詹平不知何时已经准备了一根吊杆在那儿垂钓,还有鲤锦,冬瓜转身时刚好看到他站在岸边的小店里,翻翻捡捡在那儿找工具呢!
“哼!”冬瓜苦笑,虽然被朋友出卖心情不大好,但看他们很有自觉得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认错,冬瓜又怪他们不起来。算了,发生了就发生了吧!大不了被风一吹就走了。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翻糊涂竟然还种下了果,冬瓜可以对自己狠心,可对别人却硬不起心肠来,尤其是小孩子。对于别人来说这或许是跟孩子的父亲重新合好的天赐良机,然而,对于冬瓜来说,却是将她和美男彻底分为两条平行线的致命毒药,她绝不允许她孩子的父母是两个不相爱的人。当然这是后话,此时不多提。
现在美男还在宾馆里睡着,那个莫名其妙的奕雅也在,她不愿意见到他们。可是,这个时节早上的海水有点偏凉,冬瓜她全身骨头都还在酸痛并不适合下水,但她却又非常想要下水洗澡。
正徘徊着,身边多出一只救生圈来,“你不会游泳,可以趴在这上面,即能晒到太阳,又不会觉得凉。”鲤锦含笑谄媚地看着她说道。冬瓜见状,想笑但却忍住笑凶狠地鄙视他一眼,然后,一把接过救生圈转身扑进大海里。
孤单的三零五房间里,八点档的闹钟准时响起,刚刚睡醒的美人优雅地睁开眼,然后带着一抹得意的光芒看了眼对面的墙壁。在她的意识里,美男昨天晚上陪了她一夜,而今天早上不见人影只是不想打扰到她睡眠而已,也许他因为已经知道肖冬瓜他们干的好事。于是,她开心地洗涮完毕,再化了个清新动人的美妆,穿上她最美的一条长裙。然后,满怀期待地敲响了三零六的房门。好久,里面才传来响声,莫非他们到现在还没起床?看来她的药下得足够份量了。
然而,“吱嘎”声过后,一声尖锐地女高音打破了走廊里的宁静,“怎么是你?”
“怎么了,有事吗?”美男沙哑着声音很是疲惫地回答,赤红的双眼细眯成一条小缝盯着面前失态怪叫着的奕雅。胡乱套在身上衬衣被撕得破破烂烂,可见他们昨夜的疯狂。
一瞬间,她只觉得地动山摇,修长的美腿一阵发软,娇柔的身躯“咚”的一声歪倒在美男的怀里,直撞得美男后退好几步才抱住她。临晕前,她闻到的他身上的气味和里面混乱的床单,再次将她打下谷底,她竟然亲手将她的宝贝送给了别人。“肖冬瓜,绝对不可以原谅!这才是开始而已,好好受着吧!”她咬牙切齿地发着誓。
美男一把将她抱到床上,着急地呼唤着“奕雅,奕雅……”,好一会儿,她醒了,她泪流满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绝不允许肖冬瓜再来抢她的月哥哥。
“你怎么这样,昨天晚上累死我了。”边说她边用涂着性感红指甲油的手盖住眼睛,一副害羞地不敢见人的样子,而其实她是想掩饰住自己的眼睛,他很聪明,她怕他从她的眼里看出她在说谎。她不知道她的月哥哥知不知道昨天跟他一夜缠绵的人是谁,但她想赌一把,赢了,月哥哥是她的,输了,她将。
美男听罢,墨黑如曜的瞳孔倏地一缩,脸色极快地变白又恢复正常。他异常平静地拥紧奕雅,然后浅浅抿唇一笑,似心疼似柔情似水般低低伏□将她抱起,再将自己的脸暧昧地贴在她的脸颊上,用他那本就凤吟清脆又恰巧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性感迷离低声道歉着:“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再次伤害了你,真的很对不起……”然而,他嘴里温情脉脉却自始至终也没有把他的眼睛给她看,可她却非常心痛地从她的手缝里看到他的悲伤。这一刻她明白,这个男人再一次远离了她,明明这次她是出现最早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