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生前?那不是一千多年前?”冬瓜诧异地脱口反问,一直觉得此宝不好寻,没想到希望居然就在眼前!当即,她兴奋地纵身扑上前抱住闻詹平的大腿开始两眼冒泡地刨根问底:“在哪,多大,长什么样,重不重,嗯……是谁的?”想来想去还是最后一个问题最重要。
哪知闻詹平根本就没打算回答,只是用盯怪兽一样的眼神瞄她一眼,然后很大力地一把推开她的爪子,径直走到窗前站定,挺直的背影让人看不清他的丝毫神情。但如果冬瓜没有失忆症的话,就绝对敢肯定他此时正在害怕,认识他这么久她从来没看到他发过抖,哪怕是在琴儿离去的那一刻。但是现在,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他竟然全副身躯不可抑制地在发抖。一千年过去还能让他感到如此害怕,可想而知真相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
刹时,冬瓜没有了继续追问的兴致,不管是谁总有他不能触及的地方,她不愿揭露别人的伤疤。想来昨天就没见到鲤锦,也不知他去了哪儿,还是先出去寻一寻他再作打算吧!主意打定,冬瓜识趣地开始准备措辞,“那个,凤鸣钟的事我会想办法,你还是别掺和进来了吧!知道鲤锦在哪儿么?我去寻寻他,床让给你了,好好休息一下,别想太多。”
闻詹平还是没有回话,亦没有回头,不过紧捏的手掌总算是放松了些, 冬瓜真怀疑他再拼命抠下去,十指都能把手掌对对穿了。
“陪我聊聊吧!知道我是怎么成为石尸的吗?身为战士即不是为国捐躯,也不是为民躬力心瘁,而是为了给帝王陪葬,而被活活制成了石尸。古往今来,名人士志无不流芳百世,可你听说过我的名号字讳了吗?连我自己都没听说过,你说可笑不可笑!”终于回望过来的双眸里苦涩难当,虽然没有眼泪,却更让人心酸。“为我灌下汤药的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战场上我们惺惺相惜,演练场上我们全力撕杀,战略上我们取长补短,私底下我们亲如兄弟,可就是这样的手足,他将我送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地步。我一直在寻找原因,均未果,但现在我明白了,凤鸣钟,那就是凤鸣钟,我通敌的脏物,叛国的铁证,国宝,一切只为它而已……”
冬瓜不敢接话,但从他的言语中不难还原当时的大事件,他因为凤鸣钟被安上的叛国的罪名,甚至连生命的意义都被剥夺,而这一切都归功于他曾经的好友,历史上非常有名气的一位名人。
“那个,闻詹平其实你要感谢那个人,要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你绝对结交不到像我这么好的人,认识我绝对是你一辈子的骄傲。你可能不知道,我说出来怕吓死你,就连高高在上的神仙当中他们也有不少人是我的好友呢!相信我你绝对不吃亏,不信我们打个赌,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好的朋友,以一百串羊肉串为注,如何?”面对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人,她实在是想不是什么有用的安慰方法,只得耍宝似的讨好加激励胡乱叨了一段,再加上她七零八落的重伤形象,还挺符合她饰演的楚楚可怜角色。
“噗嗤……”忍俊不禁失声的闻詹平很不客气地白冬瓜一眼,“你这算是在安慰我吗?为什么你可以把自己说得这么臭屁,还一辈子,知道我一辈子有多长吗?”随即眉眼抽搐地反唇相讥。
见目的达到,冬瓜怂怂肩无所谓又理直气壮地承认:“谁让我的脸皮厚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不管是人或者不是人,向前看才会有出路。”
只是,一说起出路冬瓜又开始头痛了,她直觉他们现在的出路不是一点点迷茫,本来就够乱了,现在还添上个李唐。顿时心情无比郁闷的她边死劲抓头边往外走。
“鲤锦一会就回,你不用去寻他,前面你说你在那座墓里看到过石刻画,试着用笔摹给我看看。”闻詹平叫住步履蹒跚的冬瓜,敲着桌面再一指她的背包说道。
那些画是重点?冬瓜疑惑,但她还是二话不说地开始依言作画。可爱的童子、硕大的花朵、美丽的新娘、花轿、火把都一样不落地被她照搬了上来。
“哈,不错吧!”正想自吹自擂一番的冬瓜在看到闻詹平越来越冷俊的脸色后,生生将她的呱噪给吞了下去。想想后她还是踌躇着开口询问:“与凤鸣钟有关?”
放下画纸,闻詹平转身不知从哪儿顺来一只茶壶,正优雅地给冬瓜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黑咖啡。要不是上面还冒着热气,冬瓜铁定会以为这是杯可乐,从来她都没有自讨苦吃的乐趣,哪怕它再香也不为所动。这点他应该知道的啊?
端起茶杯的闻詹平见冬瓜完全一副不敢恭维的样子,无奈而又略带点请求说道:“你不能迁就一下我?就这一次行吧!”
既然他都开口提求字了,冬瓜当然会奉陪,只是她非常不惑:心情不好难道喝苦的东西就会不苦了?
相比于冬瓜的三心二意,闻詹平已经陷入他所要表达的故事中去了。“其实我的第一位心爱之人并不是琴儿,而是我们的公主,她是一位非常好的女人,善良,真诚,聪明,勇敢,她,就是我们国家的骄傲,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话,假以时日,羽翼丰满的她必有一番惊天作为……然而,事实总是那么让人无奈,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她闭眼的那一幕。”
原来还有这等内情,爱听八卦的冬瓜这才提起了兴趣,估计是肚子饿了原因,她竟在咖啡里喝出了肉的味道。
“幼年时,我与她便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