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信嘴角抽搐,她真不是故意的,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环抱着谢显的细腰。
她真没兴趣听朕的吐槽。
至少夫妻间这些小亲密……
明明是两个人,现在凭空多出了一个。而且还有着成年人的灵魂。
真像吃了苍蝇一样的膈应人啊。
“怎么了?”谢显笑,摸着她的后背,她的身体有些僵,当着众人亲热,她总是害羞,不像她横刀立马,杀伐果断的性子。
“她们都出去了。这些天,想我了没?”
萧宝信果断地将手从肚皮上挪开,切断了和朕的双边联系。
不过,她也没往谢显身上再凑,俩人凑到一块儿少不得说些腻歪话,她是真没心情给第三人看了去,心里别扭的很。
这朕一天不生出来,她就是要过一天被监视的日子吗?
最近谢显在宫里,朕这人浮出水面也没几天,两人还没在一起过,以至于萧宝信想的并不周全,现下倒是想到了……
却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想。”萧宝信扬着下颌,笑的跟偷了两斤香油的小耗子似的,谢显这要是看不出她说的是反话,眼珠子也是可以抠了。
让她那小眼神一看,谢显的心止不住就是一荡。
为免谢显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萧宝信连忙道:
“不只我,家里的祖母,阿娘又何尝不想你?都惦记着你的身子,看你这状态就知道没休息好。”话锋一转,把长辈抬出来,断了他的绮思。
朕在她肚子里坐镇,绮不起来啊。
“昨日家里的厨师不精心,把坏了的肉做了吃食,以至于家里大大小小上吐下泻。祖母不幸中招,不过好在并没有吃很多,喝下了太医开的汤药,今日就恢复了,都怕你在宫里分心,就没告诉你。”
谢显点了点头,并没察觉萧宝信在转移话题。
“那我先去看看祖母,回来与你说话。”说着,便往外走,正好衣裳没换,披风未解。
萧宝信往外送他:
“我叫人准备晚膳?”
“好。”谢显说完便走了。
萧宝信长出一口气,然后咬了咬牙,肚子里这祸害,耽误她多少事儿。
只是这种容不得细掰扯,要是说谁更不愿意这种状况的发生,那肯定是他。
那是比她更尴尬的存在。
萧宝信没办法想像成年人重生成胎儿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像萧二娘那样好歹来去自由,有手有脚的,胎儿……他在肚子里走不能走,说不能说,要是没有她这么个媒介,估计憋憋屈屈直到生出来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萧宝信唤进采薇,让厨房准备晚膳。
“……都是前阵子存贮菜,只挑几样新鲜的做便好,你叮嘱他们小心着些食材,坏的,不新鲜的一律都扔了。现在不比前两天,全城紧张,生怕断了菜食。所以,一旦发现他们把不新鲜的上了桌,在容安堂里可不比三婶宽仁,扣半年的俸禄就算完事,在我这儿,直接就撵出谢府,以后也不用再谢家伺侯了。”
不得不说,萧宝信对谢显吃食上比对自己的还要上心。
她总觉得自己虽然不是皮糙肉厚,但绝对比谢显一阵风就吹倒要强壮许多,那么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练的。
“夫人放心,现在谢府上上下下哪有不知道夫人心狠手辣——不是,奴婢是说——”采薇找不出适当的词儿形容,可也知道自己刚才那不是好词儿,生怕着了恼,连忙边说边往外退:
“他们绝不敢怠慢,奴婢亲自去看着,死盯着他们!”
“奴婢这就去啦。”
就谢府那一晚上进贼之后,比之前萧宝信打丫环,教训谢姗,有意立威还要见成效,现在阖府上下谁说起萧宝信不挑大拇指?
只不过挑完大拇指,紧接着都得跟一句:可惹不得。
现在的谢府,萧宝信的一句话可比王夫人,甚至谢母还要有用。
王夫人和谢母好歹宽仁,平日里知道不难为下人,大度的。就萧宝信,从进门一直到午夜杀敌,桩桩件件透着股子心狠手辣。
采薇的话都算搂着说了,哪里还用她看着?
不过自己嘴快的锅,还是得背着,为显示自己精心,到底盯到饭菜下锅。
直将厨师盯的心里发毛,权当是萧宝信的吩咐,半点儿不敢怠慢。
府里的菜都是五六天前贮藏的,要找新鲜的还真困难,好在他们机灵,把蔬菜都放到了存冰的冰房里,不远不近地放着,虽比不得刚摘下来的新鲜,但好歹都没烂。
一篮子的菜挑了一柱香的时间就挑出一小把,又取出冻鱼切片,做粥。
八个连菜带汤,做了大半个时辰才做得,陆续在采薇鹰一般的眼睛注视下给送进了主屋。
这时谢显已经回来了,桌案上的饭菜正冒着热气。
萧宝信上前解下他的披风,眼见谢显的脸色不是很好。
“怎么了,祖母说什么了?”萧宝信轻声问。
却见谢显缓缓摇了摇头,无非是担心他身体的话。
祖母担心他,他何尝不担心祖母呢?
“我看着祖母脸色还是不好,药还继续用?”
“是,魏太医说接连用三天,这几天一直喝稀粥就好,其它油腥一律不让沾。”萧宝信将披风放到一边,拉着他就坐到了桌案前。
“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这些天没用心吃饭吧?回家可好好补补。只不过你回来的急,厨房准备不及时,我叫他们晚上又熬了参鸡汤,过会儿你再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