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谢显信,肚子那么大,他家娘子胃口那么好,见啥吃啥,甚至不能说什么,说什么馋,胃口那叫一个好。
如果这样生出来还不壮实,他都要怀疑人生了。
“再壮实也是个孩子,也得仔细着。”他难得语气重了些,看不惯萧宝信挺着大肚子还这么随性。
朕:这是朕亲爹!
‘仔细着啊,阿娘。’
萧宝信哼了一声,没理这爷俩,慢慢踱步往回走。
腊月的天是有些冷了,可她不知道是不是怀着身子的关系,还是本来她身体素质就比一般人强,她现在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反而加了件披风,感觉裹身上热的慌。
还没等她解开披风,谢显就一把怀住她的腰将她搂更紧,然后另一只手横在她肚子前面扯着披风,恨不得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别冻着——”
“我热。”萧宝信无语。
“你这是急忙忙赶过来,急的你。快别任性,你大着肚子可不能受寒。”谢显苦口婆心,看她就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娃儿。
萧宝信:我表示内心省略三万八千七百六十个字的反驳。
也是看在就几步路回到容安堂了,不然她再怜惜他受惊过度的小心脏,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天知道她现在热的跟团火一样。
如果不是知道肚子里怀着的是个前世的朕,她真当里面是个火球呢。
心火这个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原因,最近越到临产,她的脾气越大。
回到容安堂,萧宝信赶紧就把披风给解开了,扯着衣领,抓住谢显的手就往里插,把谢显惊的满脸痛红,直道:
“不行不行!真不行。”
“前三个月,后三个月都说了绝对不行——”
声音在萧宝信猛然加劲儿的手下戛然而止:“疼!”
“你摸到了什么?”萧宝信咬牙切齿。
凶。
谢显:这话我说不出来,大凶。
“都是汗!”萧宝信感觉自己要气冒烟了,热的浑身窝火。
脸上和头上的汗忍不住全让她给擦了,看不到吗?居然还能往歪了想。
“你就只怕我吹了风受寒,你是真不怕热死我——”
“不许说那个字。”谢显知道自己会错意后,迅速地恢复了平静,脸色凝重地道。
萧宝信深吸一口气,放弃和他再掰扯到底生孩子会不会把她给生死这事,掰扯不明白。反正越说,他越紧张。
他一紧张就开始高压政策她了,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现在入她嘴的东西都得经过他的允许。
也幸亏现在大梁形势一片大好,各地战乱都平了,就这皇帝还不乐意,嫌谢显被府里牵扯了太多精力,特意宣她进宫,让萧皇后劝她不要把谢显圈在身边,大丈夫理应先天下之忧而忧,而非儿女情长。
显然是认准了她使用了强硬手段,拿捏住谢显。
这是在敲打她,让她别太过份……
天知道,当时萧宝信和萧凝相对无言,碍着皇帝的命令都不好说什么,但俩人心知肚明谢显是个什么人,真没永平帝想的那么软柿子。
萧宝信就呵呵了,皇帝对自己的臣子属性认知不清,以后是要吃大亏的哟?
别看她会功夫,彪悍事迹在外就以为家里她一人独大。明明说话作主的都是谢显,她能说一是一,是人家想让她这样,真觉得她做的不好,立马教育就跟上……
她只能见风使舵,跟着政治正确走,好么?
偏听偏信,永平帝到底还是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要走的路还远着呢。
“你又走神,想什么呢?”谢显不悦地道,看她真是脸色潮红,大凶上让他抓了一手的汗,的确是热了,就想说要不要换换衣裳。
“不换了,就刚才穿披风给热的。”
萧宝信想了想,才看向他:“二婶是让九郎给气的……提前生产了?”
其实也算不得提前多久,蔡夫人比她要早一个月,正常来讲腊月也该生了。
不过让谢九郎这么一搅合,少不得屎盆子就要扣到他头上,躲都躲不掉。
谢显冷笑:“不是他还有谁?”
还有那俩大肚子的孕妇啊。
萧宝信隐约听到外面的丫环传话,好似是死在了二房。“……谢九带回来的那个,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是说……是不是有一个产后大流血死了?”
就听了萧宝信最后一句话,谢显就有些受不了,心里膈应腻烦。
“死了也就死了,叫三婶找人安排安葬了便是。至于另一个,也有三婶处理,在外面找个住处住下便是。”
“那早产下来的孩子就看二婶和九郎夫妻俩怎么安排了,与咱们无关。”
萧宝信听了直摇头,都是谢九作孽,活生生个孩子啊刚生下了就没了娘,看今日谢九那作派也是个不着四六的。
两夫妻正说着话,谢管家来了。
蔡家二郎找上门来,原来正是他养的狗把谢九带回府的孕妇给撞到了。
蔡家与萧家不对付,可不代表和谢家也不对付,蔡家当家的袁夫人蔡袁氏,正是萧宝信婆母的嫡长姐。
谢袁氏因为谢家中途没落,包括袁家,及嫁到褚家、蔡家的两位姐姐立马划清界限,一直记在心里,哪怕后来谢家重又振兴,几家都不甚热络。
褚袁氏性子软又是个爱活络的,经常主动上门,所以谢袁氏哪怕心里有气也渐渐地消了,甚至面子上与褚袁氏这二姐要好上许多。
甚至蔡袁氏在闺阁之时正是蔡家如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