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彩璃的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怎么到了我这里,你的说辞又变了,为什么又不愿意做我的仪宾了?”
李缙硬着头皮禀说:“回郡主的话,其实没有变,是小王爷误会了,在小王爷问我这事儿的时候,我夸赞了郡主一番,是以小王爷他就以为我…”
“你夸赞了我一番?是怎么夸赞的啊?”
“啊…”
“行了,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清楚了,你要我帮的忙,我会帮的,你回去吧。”
“多谢郡主,那草民告退了。”
李缙把话都说死了,弄得十分尴尬,也实在是跟人家聊不下去了,是以人家让他走,他立马就麻溜地走掉了。
之后的一些天,朱厚熜没有再提起朱彩璃的事情,李缙以为是朱彩璃帮了他的忙,把他这个仪宾人选给否决了,这事儿已然了了,因此慢慢地也就把这事儿给淡忘了。
一转眼,到了三月下旬,迎驾的使臣,即奉迎朱厚熜进京继位的勋戚大臣,终于来到了安陆州,这些勋戚大臣有张太后的弟弟寿宁王张鹤龄、内阁大学士梁储、定国公徐光祚、驸马都尉崔元、礼部尚书毛澄和司礼监大监谷大用等。
这迎驾的使臣来了,说明正德,也就是朱厚照,这时已然驾崩了,不然那些勋戚大臣也不会着急忙慌地来安陆,明朝有《皇明祖训》,这《皇明祖训》是明太祖朱元璋主持编撰的明朝典籍,内容是为巩固朱明皇权而对其后世子孙的训戒,在《皇明祖训》中有一条明确的规定,那就是‘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须立嫡母所生者,庶母所生,虽长不得立’,是以正德驾崩以后,根据此规定,按资排辈,这皇位最后落到了朱厚熜的头上。
在皇帝驾崩有嗣子的情况下,理应由嫡长子继承皇位,可别说是嫡长子了,就是庶子,朱厚照也没有一个,他没有留下一丝骨血,故这继位人选,只好上推到朱厚照的父亲,也就是孝宗那一辈,而孝宗一生只有二子,即长子朱厚照,次子朱厚炜,而次子在不满三岁时就夭折了,所以孝宗那一辈也找不出继承人,这怎么办呢,有办法,那就是再往上推,推到孝宗的父亲宪宗那一辈,宪宗一生留下了十四个儿子,宪宗这十四个儿子的儿子,即宪宗的孙辈,符合条件且最年长的皇位继承人,就是朱厚照的堂弟朱厚熜,朱厚熜是宪宗之嫡孙,孝宗之从子,大行皇帝之从弟,按照辈份秩序,理当继立。
但尽管朱厚照和朱厚熜他们两个人是堂兄弟,可毕竟不是嫡亲,对于张太后来说,一样是外人,既然都是外人,那不如让一个与自己关系比较好的人来继承皇位,基于对自身利益的考量,张太后更倾向于其他人选,实际上孝宗皇帝,也就是朱厚照的父亲,还有几个弟弟在做藩王,其中有两个藩王的藩地离京城很近,平素与宫中来往密切,对张太后很是敬重,经常会送些礼品孝敬张太后,是以张太后心里是倾向于这两个王爷的,她想让朱厚照的叔叔来做这个皇帝。
张太后有提议人选的权利,因为武宗有遗诏,要张太后主持商议继嗣之事,可是架不住杨延和、梁储、蒋冕和毛纪等朝臣的反对,关键是她提议的人选站不住脚,无据可依,所以最后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代朱厚照拟立了遗照。
听起来这好像没什么,就是大家坐下来,商量了一下皇位继承人的问题,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简单,这皇宫中的争斗还是很激烈的。
这遗照一拟立好,杨延和等朝臣就打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旗号,立即遣人赶往了安陆,张鹤龄、梁储等人是奉命火速来接朱厚熜进京继位的,他们从京城出发,一共只用了十天便赶到了安陆,然后住了一晚,第二天就来到兴王府,将张太后与杨延和等重臣商议之后,拟立的遗诏宣读了一遍,这道遗诏的内容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说的是正德驾崩之事;第二部分夸赞了朱厚熜一通;第三部谈到了皇位继承人人选的事情,确定了朱厚熜法定继承人的身份,并让朱厚熜火速进京继承皇位。
迟则生变,朱厚熜也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在承运殿哭着接了遗诏,受了金符以后,还是耽误了三天时间,去祭拜了一下他的父亲,也就是老兴王朱祐杬,然后才启程赶赴了京城,随行的有王府的长史袁宗皋、朱厚熜的玩伴陆炳、伺候朱厚熜的太监黄锦和朱厚熜的伴读李缙等人,而李缙是最特殊的一个人,因为他陪朱厚熜进京还带上了家人。
那些来接朱厚熜进京继位的勋戚大臣,在接上了朱厚熜,返程的时候,也是紧赶慢赶,行的极快,沿途并没有去打扰地方官府,‘餐风露宿’了一路,在他们的带领下,朱厚熜在十几二十日后,于四月中下旬,抵达了京郊,住进了京郊的皇家行宫。
李缙这一路上都与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他、苏蓬和祥伯,他们三个人一人赶着一辆马车,拉着李老夫人、茉莉、苏葵、赵清萘、尹紫苑,还有几个婢女,一直跟在返京车队的末尾,到了京城近郊,李缙去见了一下朱厚熜,跟朱厚熜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驾车先进了城。
进了京城,李缙在前头带路,引领着后面的马车,一起去了李宅,到了李宅,等所有人都下了车,齐灵艿也接到了消息,从宅子里面迎了出来。
李宅目前只有一个明确了身份的女主人,那就是齐灵艿,而冯瑶和刘京香的身份,一个是难以界定,一个是含糊不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