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出了山洞,带上刚才藏好的那件衣服做成的包裹,一并装进麻袋里,一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悄悄摸到了种植园那个坡地,见自己那些土壤还好好地摊在那晒着早上的太阳,她心里一块石头才放下一半。
接下来就是等了。
林满看看山头那轮初阳,又看看手表,八点十几分钟,她多希望时间一下就到了下午三四点。
这会儿她终于有时间留心自己的身体变化了。
她还有些发烧,依旧饥饿,刚才吃的那碗饼汤不知道又消化到那里去了,心跳特别快,慌慌的,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异能觉醒阶段就是该这样的。
力气比以前稍大些,但大得有限,视觉听觉嗅觉都比以前灵敏,除此之外,并没有喷出火或者放出电,也没有要飞翔或者变身的意思。
林满挠挠头,她的异能什么时候才能觉醒?
闲着没事,又饿得慌,想着早吃晚吃都是吃,她索性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把砂锅从麻袋里拿出来,一层层解开床单和布条,一打开盖子,即使已经冷了,还是香得很。
她慢吞吞地吃起来,足足吃了半个小时,吃得干干净净,骨头也全部嚼碎吞了,撕了一小块杂粮饼把锅底都给抹了个干干净净,跟洗过了一样。这才把砂锅包回去,埋到地里。
她这回没背包了,就把麻袋留下了,杂粮饼还是包在衣服里,放在麻袋里。两瓶矿泉水,她把先开的那瓶喝光,把上面的商标纸撕下来,瓶子又踩又捏,还在地上磨,磨得又脏又旧,这才停手。
这样就像有些年头的瓶子了。
她把另一瓶里的矿泉水倒到这个瓶子里,对那个瓶子也依样画葫芦地折磨。
最后是一把菜刀,沾着血污,卷刃了的菜刀。
林满用过很多工具,却没正儿八经用过刀,刀具太难得了,林满没有途径搞到这东西。为了有把像刀的工具,她折腾过碎瓷片、钢铁片、玻璃片、美工刀断刃、剃须刀片,甚至还找了块石头打磨了半个多月,弄出一把石刀。
而今天,她也终于有把真正的刀了。
她有些喜爱地看着这把有她巴掌宽的菜刀,至于这刀曾经是切过菜还是杀过人,她是不管的。
她找了块合适的石头,洒上一点水,便开始磨刀。
这一磨就磨了一个多小时,直磨得寒光凛凛,刀刃无比锋利。
带着这把恍若新生的刀,林满想削根木头,无奈附近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木枝之类的东西,只好走进种植园,最终找到了一张破旧的桌子,那仅剩的一条桌腿还挺坚硬,林满便把它砍下来,一头削尖,削除了一根木刺。
她试了试用这木刺进攻,感觉还挺顺手的。
咕噜噜——
咕噜噜噜——
林满无奈地摸摸肚子,又饿了。
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日照也变强了,她打算去把土坡上的土翻一翻。
忽然种植园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林满惊了一下,连忙躲起来。
一伙人匆匆忙忙逃进了种植园一个从前储存粮食的仓库里,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伙人。
“郑刚,你他娘地给爷爷出来!”后面那伙人追到仓库,进不去,奋力地用手上的棍棒砍刀砸那铁门,或是用脚踹。
那其实也不能算铁门,好多地方破了,都是用木板拼上去的,而那木板也被长久日晒雨淋得快要烂了,一砸就裂个窟窿。
林满躲在远处,看不到情形,但郑刚这个名字她知道,就是那位刚哥。
“郑刚啊,大家都要死了,死前一起爽一爽啊,把女人和食物交出来,我们放你走!”
林满听了这话皱了下眉,想了下,悄悄地爬上屋顶,往那仓库看去。
正好能看到仓库大门前的景象,那是七八个青壮年,好吧,算不上壮,但都是成年男人没错。
她眼力好,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就定住了。
她对那人没印象,却对他脸上的伤有印象,那人右耳朵连带右脸肿得不像样,上头一道紫红色的淤痕清晰可见。
这人就是之前袭击她,被她一锅子砸飞,撞坏吴家木门的那个家伙吧?
这人长得跟猴子似的,半边脸肿得不能见人了,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脸上尽是疯狂和令人作呕的色、欲,舔着嘴唇垫着脚,透过一个破窟窿打量仓库里面。
所以他之前袭击自己的原因也是……林满心里涌上一抹厌恶。
那些人往大门的窟窿里扔石头,扔沙土,扔点燃的草团,把棍棒伸进去敲,嘴里污言秽语说个没停,噜噜噜地起哄,还有人搬了大石头往门上砸,俨然一副亡命之徒烧杀劫掠的模样。
其中有几个林满甚至认识,都是平日里最老实沉默的人,她完全想象不到这些人还有这样的一面,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满震惊之余也通过门上那些窟窿看到了仓库里的情况,看不清多少人,但大多是女人老人,还有几个小孩。
林满不用考虑就作出了决定。
正好她趴的这个房顶有很多灰扑扑的碎瓦片,她找了几片大小适合的放在身边,然后拿起一片,掂了掂,猛地一使劲投掷了出去。
咻——
气势汹汹的,甚至有些尖锐的破空声,那个又搬起一块石头要往门上砸的,块头颇大的家伙下意识扭头,下一刻脖子上一疼,人就跌了出去,手里的大石头也扔了出去,砸到一个同伙。
“嗷——”那个被砸到脚的倒霉蛋抱着脚惨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