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破烂,你在逗我?”/p
言语中尽是暴戾与疯狂,瞳孔中印着池塘,池塘中印着火光,王伦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熟悉,声音也是,但是想不起来,并且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黑皇都不能冲淡的恐惧,领头人一柄长刀劈向了他父亲的颈项,他虽然懵懂,但是也知道这样会死,就像那火光中匍匐着的那些尸体一样。/p
最后长刀没有落在他父亲的脖子上,但是他却把狗抓得更紧了,他看到领头人,拎着他父亲的衣服后领。那个以往威严的男人甚至都不敢挣扎,像一条死狗一样,任人拖拽。/p
父亲就这样跌坐在他的面前,他不敢说话,但是不知道为何,突然觉得异常的恐惧,抱狗的双手不自觉便用上了许多力气,原本安静的狗也忍不住出惨哼。/p
手上被塞了一把剑,那把自己偷偷拿来玩了一次,然后被老爷子揍了一顿的剑,说实话,剑的手感很不错,但不是为何他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长剑和地上的石板碰撞,叮当作响。/p
“我答应你。不杀他,不让你王家绝后...”/p
领头人俯下身子在王父耳边说道。/p
幼小的王伦却在这句话里听到了血腥,然后便闻到了这股血腥。手中的长剑穿过了父亲的胸膛,那个对他而言仿若大山的男人,没有说话,眼神涣散,不知道为何父亲眼中没有恨和惧,反倒是带着一丝鼓励而后闭上了双眼。/p
看不懂眼中那复杂的感情,但是恐惧却是一层层的将他环绕,他挣扎,哭闹,可是毫无用处。/p
那只大手握着他的手,他的手上握着剑,长剑穿过一个个心脏,最后麻木,幼小的身体仿佛是被恐惧填满,他已经不会挣扎,跟随着那个男人手的节奏,仿佛是自己出手一般,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是那么的脆弱,长剑轻轻一送。/p
直到最后长剑穿过了那条黑狗的心脏,不知为何往日甚是怕疼的黑皇,今日竟然在利器穿心后没有惨叫,安安静静,但是却在王伦的心中掀起巨浪,而后拍击而下,拍碎了许多东西,然后像是一滩死水一般一动不动。/p
王伦挤开人群,穿过火海,他要逃离这个地方,寻找记忆中的家,可是他最后现什么都找不到,甚至什么都记不住,就这样拎着一把剑,盲目的寻找,甚至记不起是在寻找什么。/p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同样疯疯癫癫的道人,不过道人比他好了很多,他还时常会清醒过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疯道人不疯了,王伦也彻底的忘记了往事,只是还是不敢拔剑。/p
“那日我遇见他也是这般模样,眼角有血泪,只是那时他是清醒,幸好我也是清醒的...”/p
疯道人看着眼角含着血泪倒下的王伦,叹了口气,此时的王伦呼吸平和,如果不是眼角的血泪,那么他看上去只是睡着了。/p
“孟云,你先扶王伦去休息吧...”/p
“好!”/p
孟云眼中有犹豫闪过,但最后还是应了一声。/p
推开地道院那破旧的门扉,出难听的吱呀声,孟云觉得外面有些冷,惯常握枪的手,在冷风中虚握了两下。/p
“孟云,外面冷吗?”/p
原本将要踏出房间的孟云被疯道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问住了,他不懂疯道人为何会问到这个问题,但还是回道:“有些冷...”/p
“那你怕吗?”/p
“些许冷,学生自然是无惧的...”疯道人是前辈高人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毕竟是疯道人,疯也许是他的常态,但是孟云仍旧老实的回答。/p
“以后会更冷,你可以吗?”/p
“学生也曾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过,想来是可以熬过的。”修道之人虽然仍旧是ròu_tǐ凡胎,但是寒暑的变化对他们而言,却是没有太多影响的,疯道人既然问了,他莫名的觉得应该这样回答。/p
“哈哈哈....好!既然一身修为是苦练得来的,那便用吧!虽然老夫惹不起气神山,但是他神山也不敢把我怎样!”/p
在叶一鸣和疯道人看不到的正面,孟云双眼圆睁,而后清泪划出。/p
“学生知道了!”/p
孟云扶着王伦一步跨出,而后有气场自他身上善法而出,自信而强大。/p
此时在神山深处,威严阴森的戒律堂深处,一名老者猛然站了起来。/p
“南久!你过来...”/p
老者声音传遍戒律堂所在山峰,半山腰一座院子中一名长相邪魅的少年睁开的双眼,披上白袍,推开大门,一步一步的向山巅走了过去。/p
“堂主!你找我?”/p
“你去神都武道院学习一段时间如何?”/p
老者将手中一封白色的信笺扔给了邪魅少年南久。/p
南久无所谓的捏着手中的信,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双唇道:“那群蠢货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呢?”/p
“他们确实没有资格教你,可是孟云去了地道院...”/p
“嘿嘿...以前师傅您让我把他做目标,现在他已经废了,您还是希望我把他当目标?”/p
“他体内的封印解开了...而且地道院和武道院有三场论道,生死不论,我以为你会感兴趣...”/p
“我倒是感兴趣,不过戒律堂执法暂时还轮不到我吧?”/p
兴许是觉得无趣,南久打算转身离开。/p
“这次因为一些原因,戒律堂不会对他出手...”/p
“他打算咸鱼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