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言驱使着轮椅来到乔北宇面前,俯身凑近,伸手抚在他的手背上:“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但是能做的事还有很多,无论你是想报复她的仇人,还是照顾她的家人,都很容易,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温瑞言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和悦耳。虽然因为乔北宇的全部心神都被樊婷的事吸引走而心生狠意,但在表面上他半点端倪也不会露。
乔北宇忽地反握住他的手,将人环住,轻抚在他的脊背上。
温瑞言稍怔了一瞬,便顺势也揽过他的肩,将头靠在他颈侧,声音几乎贴着耳畔传出:“怎么?”
温浅的呼吸吹在耳畔萦绕着,乔北宇拥着人,看向远方的目光平静而沉稳:“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她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她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什么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最后也算是死得其所。所以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她也不需要。”
温瑞言静静地听着,黑目似是温和地注视着后来的花架,却又深沉地,仿佛能把一切都吸进去。
乔北宇眼神里浮现出些许缅怀之色,淡淡地道:“我只是觉得可惜,在她第一次遇到挫折的时候完全可以不走这条路的。我曾经试图劝过她,但是她自始至终都清醒地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大抵,因为每个人所在意的执着的并不一样,我认为不值得的事可能在她看来无比重要吧。我所见过的人中,只有你能够真正做到不被挫折左右。”
温瑞言听到这一句时浑身一震。
乔北宇松开手,双手扶在温瑞言的小臂上,面对着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你是我最佩服的人。”
温瑞言微讶,抬头深深看着他,眼中风云涌动。
乔北宇望着他,眼神清澈如同倒映着天空:“不仅仅是樊婷这件事,其实有很多自杀的,崩溃的人,他们所遇到的事在别人看来也许真的算不了什么,可是却因为这样就无法承受自我了断。如果换作我处在樊婷位置,从一开始与师瑜交往时就不应该未婚先孕。如果换作是你,可能从一开始就能看穿师瑜的真面目吧。”
温瑞言弯起眼眸,笑意渐深,眸子里水光润泽,细细凝视着乔北宇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乔北宇继续说道:“我始终认为真正强大的人不是身份地位,不是身体条件,甚至也不是技术能力,只在于内心是否坚定。心灵不强大的人,即使即使身处高位,心机能力都不差,却因这个位置而变得多疑,或者觉得高处不胜寒而寂寞,那他也不过是那个位置的奴隶而已。而如果有人安贫乐道,享受孤独,对外界一切流言蜚语皆能看淡,也许在常人眼中这并不是一个成功的人,但对于他自己来讲他却是真正的强者,是真正为自己的人生而活的人。”
“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他语气郑重如同每一次做出承诺之时,“能遇到你,我觉得很幸运。”
这一句仿佛就触动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对于乔北宇来说,这几乎就等同于告白。
温瑞言怔怔凝望他片刻,低沉轻柔的嗓音带着诱惑的魅力,一字一顿低喃:“这样……需要你的偶像给你签个名吗?”
乔北宇忍俊不禁,抬起二人交握的手摇晃着:“还有握手、合影、共进晚餐。”
“最后赠送本人亲手绘制名画一幅。”温瑞言一锤定音。
乔北宇:“……”
温瑞言的画风,永远都很考验人的神经。
温瑞言带着唇边笑意,兴致勃勃地执笔作画。
今天他很高兴,他没想到会听到一向内敛的乔北宇这样的表白。目光瞥过桌上摆放的樊婷的遗物,“算了,看在你让我听到他的心里话的份上就放过你了。”他不无得意地想着,“就算你死了,让他想到的还是我。”
娱乐圈的新闻永远是最易过时的,当被揭露出的那几人一一落网,关于樊婷的绯闻就熄了。都说死者为大,再无良的记者也不会拿死人炒作。其实,娱乐圈里这样的事情很多,樊婷以为自己遭到过一次背叛,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了,结果她错了,于是只有走向悲剧。
而星瀚借着樊婷这件事让乔北宇在国际媒体前有了品性高洁的好口碑,他又刚刚在国际上取得了成绩,很快就有一名外国导演看中了他的表现,特地派人与星瀚联系,带来了一个剧本。
剧本是由名为《伪装者》的畅销的,内容涉及悬疑推理、心理、宗教以及科幻,全部通过身为特工的主角执行任务中一次意外的发现,让自己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情节串在一起。剧本既精采刺激,符合一切好莱坞大片元素,又有深度,不是纯粹的商业片,很有竞争奥斯卡的潜质,公司当即就拍板让乔北宇接下。
自从乔北宇在上次的电影节上获奖后,就在欧美圈子里一炮走红,又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好莱坞的剧本,眼见着就要走出国内,走向国际,走向更加广阔更加繁华又更险恶更具有挑战性的舞台。
趁着电影节的热度,星瀚为乔北宇接下了两部好莱坞影片的重要配角,接了一部动画片配角的配音,全面进军国际市场。虽然国内也不乏好剧本,但显然国外的机遇更好。
乔北宇接的另一部片子是一部科幻剧叫作《星际航海家》,讲述的是星际大殖民时代小人物传奇的发家史,以及在其间参与到的银河帝国的政治夺嫡斗争、外星生命民族解放运动、宗教之争,并收获爱情。影射了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