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望见燕歌行一副老神在在,混不在意的模样,冷别赋不禁更为气苦。然而为人涵养颇佳,亦非真心动怒,只得淡笑带过。
果不其然,燕歌行直接略去埋怨之言,抬手捶了锤后颈道:“好友,莫让自己后悔哦。”
“此话何解?”
“我知晓,你遇人结交但看意气相投。虽是修道之人疏冷在外,实际却重情重义。不然的话,你以为旁人请我饮酒,我就一定卖他面子了吗?”
虽是文士道装看来温文尔雅,但为人海派仗义不拘小节,并不计较燕歌行打趣。不过如此,冷别赋还是不禁莞尔道:“吾可不记得有人请你饮酒,你有过拒绝。”
“小事不必再提……能入你眼者寥寥。适才临走之前,我听那两人似缺战友,说不准那位与你有一面之缘的道界奇才,就会遇上危险。”
冷别赋平静道:“蔺无双的能为,你并未见识过。”
“世事未必尽如人算。我曾经的遗憾,你就莫要重蹈覆辙了。”
话音方落,被冷别赋神色古怪地盯着,仿佛要从行下意识摸了下颌浓密的胡渣,道:“为何这样看我?”
“嗯?吾仅是想不到,像你这样的醉鬼,也有正经的一天。”
“在你眼内我就是那样不务正业么?”燕歌行不满反问。
“呵,吾对你口中的过去很有兴趣。”
平日率性而为,遇事单凭缘分的冷别赋,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好友说服,当即接道:“造成你的遗憾,想必是一段曲折的故事?”
“等你回来,我讲给你听?”
“那便就此说定。”
不疑有他,雪衣道者从容转身而去。冷别赋却是未见燕歌行,撑着身体的右手忽而向身侧摸索着,抓起半坛陈酒仰面豪饮。
直到酒坛见底,燕歌行才撒手将之扔出,用灰褐的袖子搽干酒漬,才咂巴下嘴仰倒在地,醉醺醺地回味道。
“哎,总算将人骗走。不然又唠叨几个时辰,喝酒的兴致都会被败坏,嗝,天怎么黑了?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