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纷纷,天冻地寒。莫名启战,箫中剑决心化解纷争,出手坚决。天之焱清芒湛湛,快攻连绵不断,每一击均带极冻之气,遏阻闻人然真气倒袭。
第一招剑刺胸膛,闻人然回以并指一夹。手不沾剑,内力已源源灌入天之焱,激起神兵剑吟重霄,震荡白雪飞卷。
“天无语。”
霜气自行循脉反击,箫中剑强行拔离天之焱,先退三步腾身再进,旋飞的剑芒滴水不漏,邈绝天下的剑意,仿似拥有改天换日之威,洞射而出!
天之剑式快不可捉、妙不可言,闻人然却若早有所料,丹青见横空数点,顿生激烈驳火,尽挡神剑绝技。紧随其后,闻人然毫不迟疑,持剑斜挽,气振千山,还以素心奥诀。冷冽超脱之招,竟似以牙还牙,压住天之焱剑身不容再进。
“一再留手,凭你现在的剑怎么去解决问题?”
“吾相信武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很可惜,这一次无两全的选择。”
多情寡断不是错,但在苦境大劫当口,还在赌一丝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就未免令人颇感荒唐。连银鍠朱武都是在九祸无救,对弃天帝绝望之后,才与异度魔界彻底决裂。现在的箫中剑,又如何能奢望银鍠朱武回心转意?
不过,闻人然要是能靠嘴说服箫中剑,箫中剑也就不是与他外表气质毫不相符的纠结雪男了……
“就算明知不能,吾亦不会放弃。”
掌行真气虚实流转,箫中剑一招行两式,正见掌剑相合威能层叠之妙。傲峰地利加乘之下,绝剑顿显超凡威能,双封闻人然进退之门,飞雪凝剑影中宫直进,逼向闻人然背脊要害。
身处不利环境,闻人然元功受限,纯以剑艺回敬。武痴连招入目,闻人然片刻不停,足下回风吹雪抵掌威,身绽登峰造极之剑气刀芒,斩碎无从躲闪的侵身冰片剑花。
古戍苍苍烽火寒,荒峰沉沉飞雪白。天无私意,奈何持心不稳,箫中剑难竟全功。僵持间,天之焱受力不均,更而产生龟裂之兆。
不欲浪费托磨,闻人然紧捉一瞬之机,丹青见利落疾挥,顿使剑断人伤。胜负分明,剑停喉口不动,闻人然道:“胜不了我,你无任何机会。”
“为何如此坚持?”
“剑存人不存。涅槃现世的一刻,你是否还会固执地认定,你能挽回一切?”
“冷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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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红如画,微雨绵绵。红狐刀斜放腿边,手边是一壶浊酒,披蓑垂钓的白发兽耳青年,一派悠闲自适。蓦然,一阵脚步由后踏近,换来银狐雪尾一甩。零式之刀反射来人,不见敌意,仅为叙旧。
“今日怎有空来此?”
不同的刀韵遥相呼应,一身平凡落拓的蜀道行,这一天却由身自散久违的绝顶武息,淡然应道:“来看你之刀,是否已有足够火候。”
“哼,吾不介意与你一战。但你现在的模样,是要赴死吗?”
多年隐居,嘴犹不饶人,银狐语带讥诮,却不想正中关键。然而,身为武痴嫡传,于将来一战,蜀道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亦未流露半点破绽,自顾自说道:“方才那一刀,证明你有很大进益。”
“废言!”
没好气地反斥一声,银狐收起鱼竿,大模大样地抛出酒壶,道:“不醉不归。”
“酒,该饮。但若醉,那就不能了。”
仰面大口灌下,蜀道行一手取出秘笈,连同酒壶扔回,“你是唯一有资格继承它的人。”
“哼,我可不想成为你那样的人。太苦闷,不够痛快!”
不解蜀道行用意,银狐却还是依言收下秘笈,指尖拂过粗糙的《侠●刀》封皮,犹能感受对面之人心血热度,陷入深思回忆,一时沉默无语。
归于平凡的刀者透着返璞归真的气质。不以银狐恶声为怪,蜀道行轻声笑叹道:“如若可以,侠刀倒是希望世上只需要一名蜀道行。”
“嗯?”
“多年隐居世外,湘音觅得良配,无色亦有其抱负。儿女不须操烦,吾始反思侠刀所为,是否当真尽合天道之理。当年千韵不幸,吾曾以为离开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但尝天理人伦,吾才明白,过去是吾思虑太过。”
“现在呢?”
虽不认为侠刀有错,但蜀道行能有积极改变,仍是银狐所乐见。然而,蜀道行的下一个回答,却令银狐倍感不详。
“现在,吾得践行师命,为苦境千千万黎民百姓,护住安详和乐。从今以后,侠刀便由你继了。”
“蜀道行……”
隐隐有所觉悟,银狐闭目深吸一口气,屈指一弹侠刀秘笈,冷然笑道:“非是唯一。侠不灭,刀永存。”
“嗯……哈,不错,侠无尽,刀,无尽。”
无须道别,只因永无再会;不必赘言,相交贵在交心。灰蓝长袍疾摆,略显削瘦的人影却若大鹏展翼,翱翔俯瞰天地。豪迈诗声嘹亮开阔,升华的侠之刀一往无回。
“啸引九霄伏龙起,愁披天地剑霜吟。今朝鹏翼盖古今,一论侠刀蜀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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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军神回营。”
“玉藻,吾讲过,不必兴师动众。”
风迹影踪林之会,终因问天谴现面不了了之。虽然长曾我部神权与鬼夜母实力坚强,但两名五方星主加上渊姬亦非庸手。而有罪剑在场,拳皇两人等于完全失去杀敌之机。
毕竟,一旦神无月服下解药,谁也无法料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