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宋重锦安排好了影卫要干的活,一杆子将他们给支得远远的。
一边又拉着简怀风再梳理了一遍关于增产的试验记录,这到时候是要呈交到御前,然后让工部负责农业这一块的官员根据这份试验记录,在京城郊外工部的试验田里试种一番。
试种期间,要根据工部的惯例,也还要记录从最开始下种到收获的一切行为,跟他们的记录对比。
到成熟了,还要严格称重,确定能增产后,才会在民间推广。
因此,这呈交上去的试验记录就尤为重要,容不得一点的疏忽错漏。
简怀风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放心交给其他人,倒是都由他一一的核对。
公务安排好了,宋重锦又怕张婆子闲着会胡思乱想,干脆就拜托了吴夫人和沈氏来多陪陪她,帮忙置办年货。
好歹将张婆子的注意力给占去了,闺女不在身边,这年也要过不是?
更不用说吴夫人和沈氏都是刚到赤城县,本地好些风俗还不了解,也得她看着。
本就关系好,如今更是亲密些。
吴夫人最近也是憋得难受,自从沈氏帮忙管了那个绣花铺子后,每日里忙得不着家,大部分的精力倒是都放在那绣花铺子里了。
加上吴中宝在马场那边,也要站稳,也是经常三五天的不回家,都在马场凑合。
也幸好如今赤城的治安好,加上他们住在县衙附近,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如今都知道,这一家子可是宋大人的亲信,倒是多有奉承。
吴夫人从吴家败落后,已经很久没有再有被人这样尊重的时候了,自然是高兴的,只觉得吴中宝终于出息了。
如今要说有什么不满意不放心的,就是儿子和媳妇之间,本就因为有心结,太过客气冷淡。
如今虽然还在孝中,生孩子是不指望了,可看着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儿媳妇还在绣花铺子里没回来呢。
等儿媳妇回来了,儿子也该走了。
这么下去,哪里像是夫妻?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就算出了孝,估计那孙子也没影。
吴夫人那个着急啊,她也不好怪沈氏,毕竟王永珠是信任她这个儿媳妇,才将绣花铺子丢给她管理,别人想要这个机会都没有呢。
她家得了好处,若是还嘀咕,自己都没脸。
只是眼看这儿子倒是有心跟儿媳妇热乎,可儿媳妇却越来越淡了,她心疼不是?
这事论理是她儿子开始不地道,怪不着沈氏,要是自己闺女没嫁过去被女婿这么对待,她撞死都不会让闺女再嫁过去。
可谁的儿子,谁心疼不是?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以前是混帐了些,可他真悔改了,那一颗心如今都是沈氏,总也得给他个机会吧?
因此,趁着这个机会,她也就将沈氏拖在身边,加上到底年底了,马场那边这几个月来,吴中宝也理顺了,有宋重锦支持也站稳了,时间也多了。
就干脆让吴中宝每日也跟着,说是去采购年货,让他帮着拎东西云云。
张婆子人老成精,这吴家小两口之间的官司她本来早就知道了,吴夫人那点子打算她也看得明白。
若是以前,说不得就顺势跟吴夫人一起,搓合搓合小两口,只是她也记得自家闺女说的话,让别插手。
也就装不知道,吴夫人来约她出去逛街买年货,她也就答应着去,可若吴夫人拐弯抹角的搓合沈氏和吴中宝,她也只冷眼看着。
没几日,沈氏受不了了。
瞅了个机会,单独来见张婆子,只赔不是,说年底忙,铺子里也忙。她也不敢辜负王永珠的重托,本就战战兢兢的,这几日天天出去采购年货,越发觉得精力不济了。
就想着告罪几日,先处理绣花铺子的事情。
张婆子一听就知道这是借口,看沈氏如今落落大方的样子,和刚开始来赤城县的样子已经是大不一样了。
尤其是说起铺子,倒是有了两分自家闺女往日的样子。
忍不住心就一软,示意沈氏坐下:“今儿个没外人,永珠又不在,婶子倒是想跟唠唠。”
沈氏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家婆婆忍不住,托了张婶子,说合自己和夫君?
一想到这里,沈氏又羞又急,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去?
张婆子看沈氏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忙道:“中宝家的,你别误会,你婆婆是个聪明人,也是疼你的,怎么会拿家里的事情往外说去?”
先宽慰了沈氏的心。
“不过是我这个老婆子看不下去了,我家永珠去了京城,临走前,还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为着她这句话,也为着,婶子看你是极为聪明懂事的,有些话,就忍不住多嘴提点你几句。”
“你要是愿意听,婶子就多嘴几句,要是不愿听,就当婶子从来没提过这话——”
沈氏知道张婆子是个极为爽利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必要骗她。
因此忍着不自在,小声的道:“婶子和王家妹子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清楚。我母亲去了多年,无人教导我,好些事情做得欠缺不到。婶子肯提点我,是没拿我当外人,我要是这点都不懂,还是个人吗?”
张婆子听沈氏这么说,就知道她是个极明白的。
因此叹一口气:“你既然什么都明白,如今怎么反倒糊涂了?你婆婆如今的心思你难道不明白?更不用说中宝那孩子的心思,是个人都看的出来,你一味的避着也不是个事。”
“如今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