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高氏和王永珠两人。
那都是粉面含煞,大有一言不合,咱们就翻脸去宫里找人评理去!
妈蛋!这不是欺负人么?
谁不知道,太后是高氏的靠山,皇后是王永珠的靠山,进宫去能有好?只怕要被训得灰头土脸的回来吧?
这两个女人是惹不起了,高家人有志一同的将眼神投向了在上头还不服气的高六爷。
他捅的篓子,让他自己收拾吧!
高家几个兄长,将高六爷给拖到一边,沉声道:“老六,今天这个事情,说来是你的不是。你去说两句软和话,让七丫头消消气!总不能真父女断绝关系吧?那以后咱们高家还有脸面不成?”
“老六,今儿个你不去也得去了!这些年,我们几个做兄弟的,不管如何的不着调,在外头浪荡,花钱如流水,都没说过半句不是。可今天这事要是闹不好,只怕咱们高家都要吃挂落!你也是高家的一份子,总不会真眼睁睁的看着吧?”
“可不是,老六,就当作哥哥的求你!你就收起这臭脾气,好生和七丫头说说,哄哄她!到底是父女呢!”
……
高六爷梗着脖子:“岂有此理!哪里有做父亲的给做女儿的赔罪说好话的!岂不是有辱斯文?”
王永珠耳朵尖,听到了这话,只觉得拳头痒痒。
这要换做她自己的爹,恐怕就要掀桌子教训人了。
忍了忍,没忍住,嘲讽道:“方才高六爷可是哭着喊着了,耻认我们家夫人为女,要断绝父女关系,怎么,现在又摆起当爹的架子来?”
“这高六爷说话就跟放那啥一般,全无一点信誉!说出去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就高六爷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大言不惭的指着荣宜县君,先不说荣宜县君本人如何,但是她既然已经仙去,任何一个有点良知,或者厚道的人,就不会再拿她身前事来说嘴!”
“尤其是居然还是荣宜县君的夫君!简直就更让人不耻了!说来,若是大家知道了,也只会同情荣宜县君,怎么嫁了这么一个人渣!”
“而更多的人会觉得高六爷你真是枉为人夫,也枉为人父!说来,像高六爷这般渣得清新脱俗,毫不掩饰明明白白还沾沾自喜的,我活这么大了,也就见过一个!果真了不得啊!”
说完,还十分应景的拍了拍手掌。
高家的人脸都黑了。
更不用提高六爷了。
他顺手将手里的茶盏往地上一砸,指着王永珠的鼻子:“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
那茶盏刚好砸在了王永珠的脚边,碎了的瓷片,溅了一地,茶水也泼湿了王永珠的鞋子和裙角。
王永珠盯着自己打湿的鞋面,还有那一地的碎瓷片,好一会子没抬头说话。
旁边高家的人还以为王永珠被吓住了,忙拉住了高六爷:“你做什么?说归说,动什么手?”
这可不是他们家七丫头,说两句重话,甚至动手,都能用父亲教训女儿混过去。
这可是卫国公的世子夫人,如今风头正盛,真要是在他们高家有点损伤,别说卫国公府不答应,还有顾家,和宫里皇后娘娘也不能轻饶他们啊?
一旁的高家大夫人回过神来,忙一面吩咐:“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将这地上收拾干净,别扎到人!”
又吩咐快去取两套干净的衣裳来,好让王永珠换上。
一面就上前,赔着笑脸:“重锦家的,吓到了吧?快过来,别被扎到了,先去换身衣裳——”
上头高六爷还在叫嚣:“动手怎么了?她就算是卫国公世子夫人又能如何?按照规矩不还得喊我一声外祖父?怎么?还敢对长辈动手不成?来呀!有本事你也砸过来呀!”
在高六爷的叫嚣声中,王永珠慢吞吞的抬起头来,看了看高六爷,露出一个让人胆颤的微笑来。
然后,高家人就看到她慢慢的抬起脚来,一脚就踹飞了她面前的几案,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然后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高六爷身上。
按理来说,高六爷要是反应快说不得能躲开。
只可惜,旁边高家几兄弟都拉着他,生怕他动手。
此刻几案砸过来,几兄弟没反应过来,都只眼睁睁的看着。
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迟了。
因为他们死死的拉着高六爷,那几案正正好的拍在了高六爷的脸上。
等到几案落下,就看到高六爷那高挺的鼻梁已经被几案给拍扁了几分,正哗哗的淌下两管鼻血来。
额头也被砸得鼓起来一个大包来,再加上嘴角溢出来的血,看上去,又滑稽又可笑。
尤其是高六爷就这样了,还被他几个兄弟拉着。
他含糊的呜咽了两声,“……哄后……”,高家兄弟这才忙不迭地松开了手。
就见高六爷嘴一张,吐出两颗门牙来,两眼一翻,往后倒去。
此刻高家兄弟都丢开了手,就看到高六爷这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震得高家人忍不住人人都打了个哆嗦。
再看王永珠,眼神都充满了忌惮。
尤其是高家大夫人,往旁边避开了好几步,生怕王永珠将她也一脚踢飞出去了。
满堂鸦雀无声,大气都没人敢出一下。
王永珠这才混不在意的拍了拍手,收回了脚,淡定的道:“我自然是有本事的!”
这是回应方才高六爷的挑衅。
高家人都吓傻了,只看着高氏。
这位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