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院帽最后一句话给惊到的汤姆·里德尔接下来一整个星期都处于一种神思恍惚的状态中,就连他周围的斯莱特林的朋友们也都能够看得出来他的不对劲,而学院的院长也特地在某一个午后才劝告他,不要为了即将到来的毕业而打乱了此时的状态,依据他平时的成绩,那最后的一场考试,不说能得到几个“o”,最起码良好的“e”还是能够轻松取得的。
里德尔还能够说什么呢,他只好一一谢过了这些毫无必要的关心,然后确认邓布利多并没有对于那一晚的声响起了疑心之后,好不容易又等到了一个校长不在的夜晚,他又一次窜入了校长室旁边的侧门,忠实地履行了他当日最后一句“还会再来”的宣言。
没有太多的虚伪的交流,他直接而干脆地直接询问道:“你那个时候说得,萨拉查·斯莱特林没有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早就料到这小家伙会又一次急急忙忙赶来的斐瑞帽子好整以暇地舒展了下帽身,他颇有些嘲笑道:“当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了。”
里德尔的神情里充满了一种惊诧的狂热,又带着一些恐惧和忌惮,他质疑道:“抱歉,我有些糊涂了,你说的是你过去的那个时代,是他在离开霍格沃兹之后,还是……”
“当然是现在了,”斐瑞帽子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是以为越是久远的事情就越是朽败,就连当年被当做神一样来看待的霍格沃兹的四巨头在你们看来也就是一些伟大强大的巫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能被先辈的光辉遮掩住了属于你们自己的道路。嘿,越是聪明有野心的巫师,就越是会把这句话奉为真理。”
意有所指一般,帽子古怪道:“可是你们又真的能够感受到他们当年的影响力吗?”
里德尔踌躇了一下,在帽子戏谑般眼神的注视下,他又有些忐忑道:“可是拉文克劳那里,那座塔楼上的那位幽灵女士……”
“我又不是说四位创始者都选择了活下来。”帽子有些不耐烦道:“总有人会迎接死亡,罗伊纳和赫尔加就是如此,而也有人会选择继续,萨拉查·斯莱特林便是其一。”
“那斯莱特林家族……”里德尔不解道。
“他们又不是需要手把手教导的小孩子了。”斐瑞帽子不屑道:“萨拉查本来就是踩着上一任族长的尸体上得位,你指望他能够对自己的后代有多少的感情,更何况那还不是他自己的,只是他的妹妹斯莱特林小姐的。”
受到了重大打击的汤姆·里德尔几乎就要失神了,他倔强地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思路,现在的他还不是日后的那个暴躁的魔王,处于学生时期的他还是能够接收一些否定了他想法的讯息的,他把自己来到这里的最初的目的放置到了一边,小心翼翼探讨道:“那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干些什么?”
这个巫师界又有那些大事,是有着他幕后手笔的?里德尔不由得悚然而惊。
“还能干什么?”斐瑞帽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当初离开城堡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身为创始人之一,就这样突然而然地离开,另外的罗伊纳和赫尔加女士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怨言?
“为什么?”里德尔有些傻傻地问。
“是为了寻找戈德里克啊!”帽子用一种看着愚蠢生物的眼神看着这位霍格沃兹中的优等生,像是不明白他的大脑里是否塞满的是一些芨芨草,连这样简单的事实都想不到。
里德尔深深吸了口气,他咬牙道:“然后呢,他寻找了一千年,都一千年了,他找到的可不就是一些……”
“尸骨”这两个字梗在了他的喉咙里,他突兀明白过来,既然萨拉查·斯莱特林能够活到现在,那么当时同样身为传奇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又为何不能同样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说起来,你的身世还是和他当年的身世极为相似的,”斐瑞帽子嘀咕道:“否则的话,我也不会触景伤情,会和你这偷偷摸进来的小子说了这么多……”
被戳中了痛点的里德尔几乎是一瞬间便红了眼睛,他周身的魔力开始隐隐鼓噪起来:“你怎么会知道?”
他明明已经把知道所有事情经过的人都杀死了,又怎么会被这看起来安然无害的一顶帽子所知晓?他抬起了自己的魔杖,魔力在他的杖尖汇聚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帽子哈哈大笑起来:“我是霍格沃兹的分院帽啊!”
里德尔这才意识到,什么密室、什么有求必应室,论起异常,这顶有着人类思维的帽子,难道不才是这所学校之中最为不应该的异常吗?
它的邋遢、它的古里古怪的分院歌、它的安分和亲和,将它本来最应该被探究的特异掩盖下去了,一千多年了,多少人物fēng_liú云散,却始终,有那么一顶帽子,看着一代代的巫师入学、毕业、老去、死亡,却始终没有人研究它的本质。
但已经制作出“日记本”的里德尔,却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个大大方方出现在霍格沃兹分院仪式上的帽子联想到魂器上,他始终是用“它”、而非“他”来看待这一顶帽子,他定了定神,开始察觉到他这一次前来的莽撞,他开始思考自己的退路,装作有些好奇的模样,他开始发问道:“呵,虽然史料不全,但好歹还是有过一些记载,四位创始者的身世都有过简略,可没有谁,是和我一样从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