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现在来?这个时候……她都要休息了。
难道他有什么想法?
这想法,在殷宁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便消失了。之前他有许多作案的机会,他都没有对她出手。
这次,应该……也不会吧?
仞寒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故意说:“这么晚了,今天只能委屈呆在这里了。”
“你要和我睡在一起?”
殷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帐篷只有两米,两个人躺着实在有些拥挤,先不说有可能发生的身体接触,光是这封闭的环境,就让她抓狂不已。
“难道你想让我,睡在外面?”仞寒学着她的表情,惊异道。
殷宁一时语塞,但很快她就想起借口。
“你不是经常历练吗?睡在野外,也是经常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他笑着环视了一眼帐篷,说道,“我再不济,也会随身带着帐篷啊,你忘记银典城外小树林里的木屋了?”
殷宁想着刚到那小木屋时看见的景象,那木屋虽然简陋,但看起来,的确是个会享受的人盖的。
她内心挣扎不已。
仞寒帮了她这么多,她是不该斤斤计较的,但她实在迈不过心中那道坎。
她却不知,仞寒看着她那纠结的表情,心中早就笑翻了。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从纠结的泥潭中揪出来。
“不过是开个玩笑。”他拉住她的手,将她牵出帐篷,“我这次来,只是给你送这个的。”
帐篷外的空地上,现在已建起了一座玲珑的竹屋。
殷宁走近,只见那竹屋虽然小巧,但却精致无比,进屋的梯子扶手上,还缠绕着娇嫩的牵牛花,颇具趣味。走进去之后,她才发现,这竹屋的构造,和银典城外的小树林里的木屋很相像。
她转头,看向站在屋外的仞寒。
大概因为是夜晚,月光太亮,竹屋上罩了一层盈盈玉光,殷宁站在那片华光中间,回眸望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羞涩和腼腆,仞寒的心口突然火烫起来。
“那间木屋,其实是我照着这个模子建的。”他转身,坐在竹屋外的小台子上,抬头看着桂月和霜月,“这居住法器,本是我那次历练回去的奖励,我瞧了一眼就喜欢万分,才在银典城外建了个一样的。”
殷宁也坐在仞寒身边,笑道:“那现在是有更好的了,才将它给我的吗?”
“灵者等级,用这个绰绰有余,我现在是灵尊,用这个……”太掉价了。
后面几个字,仞寒没说,殷宁却也感觉到了他的嫌弃。
她挑眉道:“没看出来,你还是喜新厌旧的主儿。”
“才不是。”仞寒立时反驳,之后又勾起随意的笑容,道,“这可是我在灵者时,最喜欢的法器,送给你,你难道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吗?”
仞寒说这话,只是想调笑殷宁,但他说完之后,却无法克制地升起一丝期待。
“感觉不到。”殷宁摇了摇头,垂眸,“不过是你不需要,才给我而已。正所谓,彼之鸡肋,吾之蜜糖。你这礼,我甚是喜欢。”
方才听见仞寒的话,她的确是心里一动,但这悸动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在她眼中,仞寒太过耀眼了,她根本不敢乱想。
仞寒心中一痛。
本来想戏弄对方,然而让自己难受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好了,你早点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等等。”殷宁揪住他的袖子,抬起脑袋,仰视着他,“你回去,都忙些什么?”
月光笼在他脸上,莫名有种冷清的感觉。
她一时退缩,揪住袖口的手渐渐放松,握成了拳头。
“我……我只是……”
“之前邪魔之地有松动,正巧有几对学院的学生在附近,将阵法压制了,但他们到底根基太浅,之前神殿传书过来,就是要我……要我跟随殿主一起,前去稳固。”
他望着殷宁收起的拳头,感觉那手就像是正握着自己的心脏一样。
“今天早上刚回来,明天我还要跟着其他人,一起去看看其他的封印,已保万无一失。”
仞寒不知自己说话时是什么表情,但殷宁却看得清楚,那总是带着漫不经心、嬉皮笑脸的面容,像是结了冰霜了一样。
她抿了抿唇,问道:“为何,你总能找到我?”
仞寒眸光一闪,本来冷凝的面容,顿时绷不住了。
殷宁察觉异常,抬头望了他一眼。
“我不过是担忧你而已。”
他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扔出法器,跳上去就逃了去。
殷宁追了几步,咬牙恨声吼道:“你在我身上施了法术吧?仞寒,你这个大骗子!”
听着她的怒吼,站在法器上的仞寒笑了出来。
他摸了摸心口,不明白之前那感觉,是为何。
殷宁原地跺了跺脚,在心里将仞寒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主人,你不希望仞寒在你身上下追踪术?”玥昭忍不住出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他的诚信问题。就算我愿意,也不该是他偷偷摸摸地给我下,而是经过我的允许!”
玥昭默默翻了个白眼。
明明心里高兴地在跳舞,为何表现出来,却是恼怒?难道,这就是主人所说的,她最讨厌的“傲娇”?
人类,果然好难懂。
殷宁本想去城中补给,但发现仞寒给她的居住法器里,放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