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她说起当日在朱砂岛暗中画青子师徒俩的情形,心中只觉一片温馨。可一看到她脸上触目惊心的疤痕,就不由得黯然,也不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石室中沉寂了好一阵,才听她道:“我离开之后,就遇上了几件十分棘手的事情,那会儿他正带着徒弟,我也就没去打搅他。后来总算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就回了龟岛一趟,想着去看看他们。”
说到这里,茹教主停了一下,有些怔怔出神,过了半晌,才似乎猛然惊醒过来,继续道“我那天到了岛上之后,才发现他人不在,只有那个小丫头一人在岛上。”
我听得一怔,就问大概是什么时候。她摇了摇头,道:“这哪还记得。”
我记得当日在朱砂岛上,青子曾经跟我说过,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她师父曾经离开过龟岛数月,而且还在崖边那棵大树上留了个印记。这事儿是青子亲口跟我说的,因此印象极深。
这两厢应照,应该就是差不多同一个时间。不由问道:“那他去了哪里?”
茹教主沉默了一阵,道:“我也不清楚。”
我有些意外:“您后来没问过他?”
茹教主看了一眼她身边的男子,摇头道:“问过了,他没说。”
我不由得大奇。这两人相交多年,患难与共,共同经历无数风风雨雨,感情之深厚,可说是如同一人。究竟是什么事,居然连她也不愿说。
茹教主半晌没有说话,良久,才又道:“我当时也没其他事,就在岛上住了一段时间。我住在另一边,你那小丫头师父并有没察觉。”
我“嗯”了一声,知道她说的是朱砂岛的另一头。两边相距颇远,青子平时不大会过去,自然也发现不了。
“后来他终于是回来了,与我见了一面。但这次见他,就觉得他有些奇怪。”
我听得心里一动,强忍着没去插嘴。过了一阵,听她继续道:“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整天就站在海边发呆,我有时候跟他说话,他也心不在焉的。我就问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他这人总是这样,做事情很较真,每次遇到棘手的事情,就会一个人闷头发呆。”
说到这里的时候,茹教主就停了一下,好久都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我也闭紧了嘴,没有去打扰了她。良久之后,只听她沙哑的声音传来:“被我问了几次,他都没有说什么。直到后来我准备离岛的时候,他突然间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茹教主的声音越发有些低沉,“他见到玄女娘娘了。”
我听在耳里,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一时间只觉得荒谬透顶,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这也太……”
玄女娘娘,也就是九天玄女,是术数一门的祖师,后来更被道门奉为九天玄女元君大天尊。有关玄女娘娘的事迹,在民间流传极广,但不管怎样,她只是个传说中虚无缥缈的神仙,根本就不存在世间,又怎么可能会被人见到?
就听那茹教主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很是荒谬?”
我可不敢当着她的面,直接说她男人的不是,识相地闭了嘴。
就见她盯着我上下打量,半晌,冷冷地道:“不学无术!你究竟知不知道咱们巡阴人的来历?”
说实话,对于巡阴人是什么,我至今还是糊里糊涂。迟疑了一阵,道:“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职业罢?”当即把青子在朱砂岛上同我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我这话还只是说到中途,就被她给厉声打断:“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那小丫头师父是这样与你说的?”
我见她反应这样大,也不知说错了什么,只能“嗯”了一声。就见这女人冲她男人横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道:“这死鬼,到底是怎么教的徒弟!”
我心想,难道这里头还有其他说头不成。正琢磨着,就听茹教主突然道:“葬法大阵的事你应该知道罢?”
我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我第一次听说葬法大阵,是从王知远那老头口中,而且还亲眼看着这老头子以身殉葬,这件事情于我影响极深,又怎么可能会忘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的。”
茹教主看了我一眼,道:“那你说说,什么是葬法大阵。”
我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在心中琢磨了一阵,还是将当日王老头说与我听的话,以及自己对葬阵的理解说了一遍。
我说完之后,过了半晌,才听那女人“嗯”了一声,道:“你知道的倒也不少。”
我见她说完之后,就沉默了,似乎陷入了深思,就说:“按照王老头推测,在葬法大阵出现前,咱们这世间是阴地阳地各占一半,因此到处都是阴气纵横,邪祟滋生,龙蛇起陆,混乱一片。”
见她没说话,就继续道:“王老头就说,后来应该是有人……或者说是一群人,想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在地面之下修建了葬法大阵,以风水之术,将大片阴地转为阳地,这才有了如今的俗世。”
“不过,这些也都是猜测而已,是真是假,怕是再也没人能知道了。”我说完之后,想到那王老头孤零零地埋在地下,不由得一阵怅然。
室内寂静了一阵,听那听那茹教主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道:“这王知远倒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可惜了。”
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又道:“他说得没错,这葬法大阵的确是有人故意修建的,目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