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名道人面无表情,手中法诀变化,身形飞快交替。我见对方阵势收拢,没有空隙,只得折身后退。阵势一经牵动,钟灵秀和白脸魔当即脱困而出,身形暴起,凭着怨孽的本能,二人齐齐闪至一名道人身后,劈手就斩。
那道人往后疾退,立即带动其余道人补上缺口。我心中飞快推演,趁着阵势变化之机,觑得破绽,立即抢上而上。
就在这时,只听到喀拉一声响,自九阶之上传来。我微微一分神,就见腥红的血液自地上纹路蜿蜒开来,画出了一张诡异的禁制图构。
匆匆一瞥间,见那口黑棺位于九阶之上,地面密密麻麻的禁纹和符咒,显然这是墓中禁制交汇之处,也是整个大墓的镇台所在。时间仓促,我虽一时无法分辨这禁制的构造,但按照葬法常理,此时位于九阶之上的黑棺,应当就是这墓中的主棺。
也就是说,这棺中所葬之人,应当就是玄女娘娘才对。
此时腥红血液蜿蜒而行,朝着黑棺汇聚而去,以此来看,这整个祈天阵似乎就是为了这黑棺所设,这“贱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一时间心中悚然,寒毛直竖!心念动处,钟灵秀和白脸魔双双疾若闪电地掠向其中一个黑袍道人。两人灵智未开,无法使用法术,但是其凶戾之气,远超各种怨孽。二人齐动,九人阵法立即跟着就动。
我使一个陆地飞腾,如影随形,紧跟在二人后头,眼见九人手法变化,地上黑气蒸腾而起,立即撤了胎息经,运转阴阳瓶,身形从钟灵秀和白脸魔身后抢出,以阴阳瓶驱动度厄指,当即戳中一名道人胸口。
随即更不停留,一个九阳捶反擂而出,当即打在他喉咙阴雀魄,那道人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九人缺其一,阵法就是一乱。但剩余这八人神情皆是纹丝不动,倏忽变位,朝我们三人收拢而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青影从我身侧掠过,倏忽穿过八名道人,直朝位于东南角的黄老头掠去。我心中一跳,知道是青子计算已毕,要开始破阵了。
当即带动钟灵秀和白脸魔疾攻,三道人影分分合合,在八人之间穿梭来回。我一直默默计算这九人阵法的变化,此时眼见一人退入离位,心中一动,立即蹂身而上,抢在他前头踏入兑位,手指飞快交结,连叠数个番天印,身形一转,直撞上去,在他腰际一托,这人顿时被番天印震得冲天飞起,在空中打了个转,如烂泥般落下。
就在这时,猛觉火光大亮,三口石鼎中的阴火倏忽暴涨,一个个血色符文从地面升腾而起,大殿四角的黑桩纷纷断裂,铁链碎裂爆开,几道人影飘落在地。
只听到一声怪异的呼啸之声自殿中响起,与此同时,一道狂风从背后席卷而来。我心中警兆大生,寒毛直竖,不及细想,身子一矮,就地连打了几个滚,朝一旁避了开去。
就觉狂风大起,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自头顶一掠而过。翻了个身,举目望去,就见一条巨大的蛇尾横空扫过,击打在石鼎之上,登时轰隆作响,石鼎崩裂,火星四射。有几名道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蛇尾扫中,登时被抽得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之上,当即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心头剧震,从地上跃起,一个陆地飞腾就追了过去。刚到半途,那条蛇尾倏忽又横扫而过,狂风扑面,我只能闪身避开,就听轰隆隆几声大响,一处墓壁被扫得崩塌了下来,碎石飞射。
正要举步再追,猛地就觉头皮一麻,后背寒毛直竖,体内阴阳瓶自发运转,越转越快。就见地面突然开始升腾起灰黑色的烟气,墓中陡然变得阴寒无比。
这是地阴之气爆发的征兆!
我顿住身形,回头望去,就见那小眼睛直直地站在九阶之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嘴角还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目光却是空洞,毫无神采。
他身边是那口黑棺,此时棺盖却已经被掀开了,落在地上,棺中升腾起一道血气,犹如笼了一层红纱一般。
我瞧得大惊,这一迟疑,就已经没了那条大蛇和林文静等人的踪迹。就见青子身影在地阴气中若隐若现,已经朝着那黑棺疾速掠去。
我立即足见一点,朝前踏出,使一个陆地飞行,紧随其后,贴地掠去。钟灵秀和白脸魔跟在我两侧,三人齐奔,如雷如电!
身在半途,双手飞快交叠,连结天尊印,遥遥就朝着那口黑棺按去。只听轰的一声响,那小眼睛当时就被荡得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的墓壁之上,弹了一弹,像堆烂泥一般落在地上,嘴角犹自带着那种诡异的笑容。
就在这时,只见一只雪白的手从黑棺之中伸出,搭在棺沿之上。五指纤纤,白得晶莹剔透。我瞧得一阵恍惚,几乎以为自己是身在南疆古墓,而棺中的是青子那个死女人。
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那手掌朝上微微一抬。不知怎么的,我心中突地狂跳,毛骨悚然,身子硬生生在地上一拧,脚步交叠,朝着一旁疾闪而去。就觉腰际一紧,已被人揽住,身形倏忽移出有十数步之远。
只见原本立身之处,地面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手印,手指轮廓清晰可见。这大墓之中的地板全是最为坚固的大石所铸,此时却如同豆腐一般,悄无声息地就被碾成了粉末。
钟灵秀和白脸魔二人离得较远,又闪避及时,此时被余威波及到,被拍得倒飞了出去。
我心有余悸,背后冷汗涔涔而下,刚才这手印朝我当头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