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听得头皮一阵发麻,吴强也有同感,两人相视一笑,看来郑金萍今晚是要英勇献身了。不过潘宝山觉得有点对不住梁延发,好端端的就把他的女人送到别人的胯下。
找了机会,潘宝山把郑金萍叫出来提醒了几句,说来的时候梁乡长有没有什么交待。郑金萍说有,她已经有底了。潘宝山问什么底,郑金萍借着酒劲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说梁延发让她看看黄开建托了谁请汪凡吃的饭,还要探探汪凡对采访的事有啥说法,还发不发稿。
“这不很明显嘛,黄开建托的是殷益开,他妹妹是报社副总编,你说稿子还能发得出来嘛!”郑金萍因兴奋不住地晃着脑袋,“就这结果,回去好交待,梁乡长说不出什么。”
“哦,是这么回事。”潘宝山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
“潘乡长,今晚对不住你了,你就跟那个什么邓美,哦,邓如美好好玩吧!改天,改天有时间我再陪好了。”郑金萍此时已经彻底打开了防线,对她来说,感觉今晚能靠上殷益开就是特大收获。
潘宝山无力地暗叹起来,没办法,只有由着她郑金萍疯了。
包间内,殷益开正抱着话筒如痴如醉,只要他一拿话筒,什么都能抛在脑后,此刻郑金萍也引不唱。
殷益开这种精神让所有的人都敬佩,从始至终他手中就没断过话筒,别人独唱的机会几乎就没有,要唱只能跟殷益开合唱。剩下来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歌曲过门或间奏的时候晃摇铃、打拍子,搞得一阵山响来烘托气氛。
叫好也是必须的,只要殷益开一住口,就要喊好,要不就是拿起啤酒对喝几口,敬贺唱得好。
值得庆幸的是,汪凡对唱歌似乎并不感兴趣,就是喜欢聊天。他和小丁缩在沙发拐角里,靠得很近,贴耳相谈甚欢,倒也和谐。
两个多小时过去,欢唱结束。
殷益开精神焕发,郑金萍一直在旁边又扭又跟唱,但也没累着,也兴奋得很。其他人有点受不了,揉眼睛打哈欠,心想这下终于解放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下。
“走,带你们去吃个烧烤,刚好过了半夜,有气氛!”殷益开真的是意气风发,“今天就好好痛快痛快!”
郑金萍拍手附和,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欢到老也玩完,乐得殷益开眉毛直抖。
看殷益开这兴高采烈的样子,潘宝山也不好说不。再征求下汪凡的意见,他和小丁聊得似乎意犹未尽,说可以啊,通宵都没事。
“那就走吧,照殷主任的意思办,玩就玩个痛快!”潘宝山觉得不能太被动,与其被推下河,不如自己纵身一跃。
出了包间,潘宝山想吹捧一下殷益开,便说他的歌唱得真是有水平。
没想到殷益开也会谦虚,“唉呀,潘乡长可别那么说,我是喜欢唱歌,但也不怎么好,但我还是唱,有时可能也遭人厌,不过我不在乎,因为那对身体也有好处啊。潘乡长你应该知道,人体过一段时间就会积满郁气,需要排掉,要不然郁气多了就会形成气质性病变。怎么排呢?就是要长气吐纳,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嘶吼大喘气,不过那太不雅观,而用歌唱的形式就比较好,所以我有机会就要吼那么几嗓子。”
“殷主任你别谦虚,你喜欢唱歌而且有唱得好,哪里会遭人厌?”潘宝山继续吹捧,“那些听不惯的,都是没有音乐细胞的人。”
“呵呵,说我唱歌好的人其实也不少,那写都是知音啦。”殷益开飘然起来。
潘宝山听得头皮一阵发胀,不想再跟殷益开谈这些,否则恶心得要命,“殷主任,有机会再听你唱吧,现在说说烧烤的事,不知县城那家店好些?”
“我带你去就是!”殷益开一挥手,“大家都跟上!”
很快,就找到了家室内大排档。
啤酒继续,殷益开点了一堆羊球狼吞虎咽,说得补一补。
两箱啤酒喝光,时间已是深夜一点多钟。
七个人都不太成形,刚好吴强支撑不住,趴在桌上迷糊起来。其余六人两两凑一起乱谈。
郑金萍这会似乎疲倦了,身子往殷益开靠了靠,问什么时候走。
“什么时候走?”殷益开被羊球撑得直打嗝,“去哪儿?”
“那还不是由你殷主任来定夺?”郑金萍一拧身子,“什么时候走,去哪儿,干什么,我奉陪到底。”
“嘿嘿。”殷益开一抖肩膀,“我回家,你也奉陪到底?”
“只要你敢呐。”郑金萍一声娇嗔,“哎呀殷主任,你可真是太坏了。”
殷益开目光浑浊而迷离,上下打量着郑金萍,“时间太晚就不回去了,等会回酒店歇息了就是。”
“好啊殷主任,住酒店也方便嘛。”郑金萍此时已经有些把持不住。
“嘘,小声点,不能让如美和小丁听到。”殷益开故作深沉,“这算是机密,不能乱说。”
“殷主任那放心好了,我就是个套筒子,你把话儿装进去保证没个漏的。”郑金萍眼睛一媚。
套筒子,话儿?
殷益开对郑金萍这双关语领会得很到位,当即忍不住就在她腰上捏了一把,“金萍啊金萍,你可真是,那我可就能放心地把话儿装你套筒里了啊!”
郑金萍不再啰嗦,直接站起来拉着殷益开,“殷主任,那就撤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