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部长,你要是沒有现在的身份,说这话我一点都不惊奇,可是作为一个省的化厅厅长,又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不知道你是有意说笑还是返璞归真大智若愚了。”潘宝山很感慨地笑着摇摇头,“国企改革这东西,哪里能搞一刀切?不能一说改革就是国退民进,从科学发展观的眼光來看,应该是有退有进才是。国特se社会主义发展是沒有经验可以借鉴的,摸索前进就是方向,国企改革,包括任何改革也是如此,都是在作有益尝试,我们应该一积极乐观的态度來对待,而不是以先入为主的消极心态裹足不前呐。”
潘宝山讲到这里,气氛明显紧张起來,黄卫坤立刻打起了圆场,“其实国企改革到底要不要深入、怎么深入还有深入的具体方案,作为宣传部门,我们不能多言,也不需要,我们要做的主要是配合省委省zfu营造所需要的氛围,这就够了。等下散会后,各自分管的条口要做好相关jing神传达工作。”
黄卫坤的话,对谁來说都是个台阶。潘宝山并不想把矛盾激化,而田阁也知道潘宝山不是善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所以都收了口。
会后,黄卫坤把潘宝山叫到了办公室,眼光充满欣赏之se。
“潘部长,其实会上你讲得挺好,只不过有些情况你是明白的,话该不该说、说到什么程度,要照顾一下部长班子的团结嘛。”黄卫坤对潘宝山非常客气,他沒有坐在自己的躺椅上,而是走到潘宝山旁边,在待客沙发上坐下來。
“黄部长,你教导也好,批评也好,我都虚心接受。”潘宝山一脸诚意,“不过对于田部长,我还真有点坐不住。”
“我知道,田部长有老资格心态。”黄卫坤点点头。
“不反对有老资格心态,但不能转化成姿态,那他就摆错了。”潘宝山道,“其实说到底,就是个人心态问題,到底是以工作大局为重,还是团伙利益为重,我觉得他沒有认识清楚。”
黄卫坤听了呵呵一笑,并沒有答话。
潘宝山继续道:“田阁作为化厅厅长,在有些工作上是极不合格的,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认识上有问題。有些地方,为了团伙利益消极怠慢,影响大局。就像我省动漫产业的发展无力问題,以前我不明白,但现在明白了。”
“潘部长,你说的我明白。”黄卫坤不想让潘宝山再说下去。
“不好意思黄部长,年轻人控制情绪的能力要差得多,说多了有不当之处还请多指教。”潘宝山看出了黄卫坤的心思,不再继续说田阁,笑着对他道:“成长嘛,大多是在错误反省出來的。”
“能说出这么个话來,说明你已经不需要成长了。”黄卫坤仰头笑了起來,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这次找潘宝山谈话,除了表示对他欣赏之外,还有就是想弄清一个问題,看潘宝山和田阁的对立到了什么程度。
黄卫坤想了解这些,是想通过潘宝山來牵制田阁。田阁是个jing明且傲慢的人,之前还能伏得住,但现在真是越來越爱摆姿态了,看上去根本就不把他这个部长放在眼里。不过作为部长要有一定风度,只能是以无所谓的态度來掩饰内心的不满。
而现在,潘宝山的出现,让他看到了新势力,不过黄卫坤知道要循序渐进,否则也会把自己的情绪给暴露出來,所以刚才及时把潘宝山的话打断。
其实这个情况潘宝山有一定了解,需要都是相互的,他也想利用黄卫坤來掣肘田阁。在以前的部长例会上,潘宝山能看得出來田阁对黄卫坤的轻视,知道黄卫坤对田阁有成见。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会大胆地在黄卫坤面前对田阁表示大为不满。
潘宝山相信,黄卫坤是会和他趴在同一个战壕里。这是必然,因为黄卫坤深信郁长丰对潘宝山的垂青会让他腾飞起來,是可以倚重的。
其实黄卫坤的“深信”有点超前,之前,郁长丰对潘宝山应该说只是有一定的欣赏,还并未达到垂青的程度。
不过现在,可以说垂青了,因为这次部长会后,列席会议做记录的郁小荷,回家后把潘宝山的论断告诉了郁长丰。
郁长丰觉得,应该和这个年轻人见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