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笑了,他实在不理解姚钢的头脑是怎么回事,既然气出去了就不要回来,只要一回来,哪怕找一千个理由,也还是什么面子都没了。
“哦,那好,继续开会。”潘宝山一歪嘴角,并不多理睬姚钢,道:“我们松阳的车改,不搞学习不搞借鉴,其他地方有些做法听起来不错,但效果并不大,所以不如自己摸索着前进,我有个初步的设想,不但取消公车,也要取消公车补贴。”
补贴也取消?姚钢听了顿时心里一乐,这么一来松阳的大小官员还不闹翻了天?刚好,现在带头反对一下,做个旗帜,往后必定能拉起一大帮抵制车改的势力。
“这可能有点绝对了吧,而且也没必要那么苛刻。”姚钢不紧不慢地说道,“实行车改,不一定就要取消公车,更不是说要取消公车补贴。公车或是补贴,这些交通上的便利其实是我们更有效地开展工作的保证。”..
“这个观点我还真不敢苟同。”潘宝山紧接着就摇起了头,“我们的工作,能包括上班途中交通问题?说到底,上班交通一事,完全是个人的事情,如果你觉得骑车或是挤公交占用时间太长,那早晨就早点起床,把提前量做足。中午嘛,就不要回去了,单位有食堂,伙食质量还是不错的,而且花费也少。也许有的人会说,jing力都耗在了这些不重要的地方,相对来讲,不是影响工作开展的jing力投入,就是影响家庭照顾的jing力投入。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我并不全盘否认,但我想强调一点,在其位谋其职,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生活、工作就是这样,就要有所取舍,或者说直白一点,好i子总不能让你一个人过了,要是再说庸俗一点,要是有人认为挥霍着公车是为了更好地工作,那可真的是特权思想深入骨髓了,如果脸皮够厚,是不是还可以提出个要求,有时候xy上来了,有需要了,那是不是也要公家再负担一下,解决解决xing生活问题?因为不这样的话会胡思乱想,也耽误时间、耗费jing力,不如就由公费支出顺当当地搞定,一下就安坦了,也就可以更好地工作了是不是?”
此言一出,其他常委还有在会场的其他随从、服务以及媒体人员都笑了。
“笑笑可以,但别不当一回事。”潘宝山很严肃,“现在我可以很负责地说,全市除了公检法等特殊部门用车外,市委市zfu只保留五辆小车、两辆中巴,一辆大巴,一共是八辆公车,这八辆车专门用于必要的出差,接待国家、省部和兄弟城市的领导来松阳时,陪同参观、考察时使用,而且不配专职司机。至于县区级党委zfu、各大部委办局,还有乡镇等科级单位,让他们各自看着办,到时把车改方案报到市里审批,不合格的一律打回,直到修改合格为止。”
“你这哪里是车改?”姚钢歪起了脑袋,“简直就是添乱,你想一想,如果真如你所说,整个局面会不会乱成一锅粥?”
“不会。”潘宝山回应得很干脆,“为什么会乱?”
“因为你的车改方案太不切实际了。”姚钢板着脸道,“活生生搞一刀切,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刚才我说了,只要把头脑中的特权思想清除了,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潘宝山道,“当然,我知道其中的阻力会很大,因为有那么一部分人,眼看着要熬到位子了,有专车了,可是这么一来,或许什么都没了,由此,失落感也就有了,而失落感过后,便是隐隐的怒火中烧,所以就会想办法去阻挠。这,也是导致车改推行难的一大原因,不但我们松阳如此,其他各地也一样!但是从今天起,松阳决不允许有此类情况出现!只要发现,就一定严肃处理!在座的媒体,要把这种舆论营造好,看谁想当出头鸟!”
姚钢这会感到了压力,瞧潘宝山这架势还真的要大刀阔斧地开展一番,而且按照这思路,没准还真能搞出点名堂来,那不是又给他长脸了?想到这里,他开始不安起来,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邹恒喜。
邹恒喜一直在听、分析,他觉得潘宝山说的思路虽然激进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而且单纯从工作角度上看,他还很欣赏。不过阵营的分化让他不能随心而动,尤其是姚钢的目光,更让他意识到,此时要做的是给潘宝山的车改思路添点堵。
“潘书记,你说的车改方案从道理上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车改这事还是要稳妥一点好,毕竟整个行政机构的运转,对公车的交通便利依赖xing比较大。”邹恒喜道,“要解决车轮**,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另一种细化开来的路子,比如,通过用车规范化,出车记单、节假i封存、安装gps等方法加强监督、监控与管理。”
“你说的都是外地的经验,开始的时候我已经说了,不能借鉴,因为听上去很美,但用上去就会觉得很不顺手。”潘宝山道,“根本一点说就是治标不治本,只是扬汤止沸,不来个釜底抽薪,那要走多少弯路?”
“但不管怎样也要考虑到现实情况,一下扭转得太过,难免会让人不适应。一些部门和单位在无奈之下,肯定会向被管理、被服务的单位和群体伸手。而且,作为被管理、被服务的单位和群体,也想趁此机会积极靠拢,所以肯定会主动提供点便利,有车可以随便用,所以久而久之,或许就会蔓延成另一种**。”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总体上来讲,那还是属于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