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崔楠又去工作了,俞蘅瞅了一眼:“画的真好看,改天我结婚,请崔哥帮我设计一个?”
俞父在旁边就笑眯眯地说:“你才多大,就惦记着结婚戒指了?”
俞蘅说:“那你不要惦记着孙子啊,那天是谁抱着陈伯的孙子不还给人家的?”俞父就噎住了。
崔楠笑了一下:“等你结婚了再说。”他看俞蘅还是个孩子样儿,说到结婚,还早着呢。
“那我走了,六点我再回来。崔哥记得不要自己订外卖。”俞蘅拎起饭盒垃圾就走。俞父在背后喊:“小心开车!”
“知道了!”
“臭小子,声音倒是挺洪亮。”俞爱国美滋滋地骂了一句,把药袋拿起来喝。
到了晚上,医生检查了俞母的身体后说:“到明天早上六点,这期间如果没有再发热,就能出院的。年纪大了需要保养,适当的运动和适量的进补都是必要的,这阵子温度高,出院后也不能吹太多空调,空调温度要适度……”
俞母很高兴,赶忙去收拾衣服:“回家得把这些衣服用热水烫一烫。宝儿,你回头去超市买一些蚊香和花露水,最近的蚊虫毒得很!刚刚你去给你爸送饭没瞧见,隔壁床那孩子身上的疙瘩突然就变大了,看着可吓人,还直哭痒,非要挠,那哪儿能挠呢?看着真造孽。”
“行!”俞蘅看了看时间,才晚上八点,“那我现在就去买吧,明天正好带回家去。”
“路口那里有一家超市,去那儿就行。大晚上的别开车了。”
俞蘅就拿起钱包出去了。
即便是夜里八点,还是闷热。电视里都发布高温预警了,邪门得很。
到了超市,人倒是挺多,兴许是趁夜里凉快一点出来采购的。现在大家消息都灵通得很,前两天高温,药店的板蓝根夏桑菊被哄抢,俞蘅只买到两包。今天超市里头,蚊香花露水也是大把的人抢着买。
没办法,人多,俞蘅也不看牌子,仗着身高手长,从最上面的架子抓起五盒蚊香,又摸了五瓶花露水。
溜溜达达回医院,热气激得他的背心都湿漉漉的。
“咦?”俞蘅停下脚步,路灯下,一个角落开着一丛花。俞蘅左右看,白天这里是一个早餐摊子,他今天早上还从这买油条了。摊子靠着大楼墙角下,干净利落的,有什么都一清二楚,这么一大丛花,红艳艳的,跟凭空出现似的。俞蘅心里好奇,蹲下去看。
红艳艳的花挺好看,半米高,叶片弧度也圆润,花朵大如盆,散发着甜腻腻的香气。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回头给他妈瞧个稀奇。
刚站起来走了两步,他听到一阵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连串的小动物爬得飞快,在地面上留下一连串小小的脚印,不一会儿就从水沟里靠近俞蘅。
“这是……老鼠吗?”俞蘅稀奇地跟过去看,那只形态跟老鼠很像的动物,只有五厘米大,胡须却跟身体一样长,头很小,相比之下身体可以说肥硕。俞蘅的靠近,只是让这些小老鼠停顿了一下,每一只老鼠的胡须同频率地抖动几下,又继续往花丛去。。
俞蘅觉得,那丛花好像更香了。小老鼠靠近花丛之后,二话不说围过去就可以啃食。不一会儿那丛花就被啃得只剩下中间那株花骨朵。老鼠们也不吃,地就撤退了。
他看得稀罕,没想到老鼠还吃花?他从小到大,还真没见过几只老鼠,只在小学课本里看过,老鼠是吃粮食的。
没想到更离奇的在后头,咻地一声空气轻响,一根细细的藤条从花丛根部射出来,飞快地困住落后的两只老鼠一卷,就将老鼠卷进了根部。
俞蘅都愣住了。感情这是食肉寥老鹿岸了一会儿,然后平静。他不错眼地看着,那株花骨朵在瞬息之间就开了,然后,以那朵花为中心,慢慢地有小芽钻出地面。
“宝儿,怎么还不回来?”
“这就回来。”俞蘅挂了电话,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了半个小时,那个角落,花丛已经又成规模了。挤挤挨挨的小花苞儿热热闹闹的。他心里却有点恶寒,吃老鼠?再好看的花,他也欣赏不来。想了想,他将照片发给在报社工作的同学。
“真的假的?”
“我没来得及拍视频,你自个儿过来看吧,我得回去了。”
“行!要是有报道的价值,肯定不会忘了兄弟你的好处!”
晚上十二点,俞蘅还没睡着。病房里陪床睡不舒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隔壁床的孩子一直在哼哼。他又被检查了一遍,听他妈说,医生给开了新的药和药膏,又说如果明天还起色,最好到市医院去检查一遍。孩子的脸都看不出原状了,浑身都是鼓囊囊的疙瘩,疙瘩小的时候密密麻麻地骇人,现在变大了,里面似乎还有脓水在晃荡,皮肤薄薄的,敷上药膏后,看着更恶心了。
“妈妈,我痒……呜呜痒……”
“乖,快睡,睡着了就不痒了。”
“呀!”
俞蘅迷迷糊糊地要睡着,忽然一声诧异的叫声将他吓醒。
“怎么了?”他轻声问。
隔壁的女人吓了一跳,指着孩子手臂说:“这个疙瘩自己破了!这可怎么办呢?会不会留疤?啊!”
俞蘅刚起身探头看了一眼,女人又叫了起来,这一声就尖利了,病房里其他人都被吓醒了。
破开的疙瘩流出脓水,脓水混合着药膏,更加恶心,可是最恶心的是一团东西从脓水里滚出来,小小的一团不停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