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于晋.江.文.学.城,订阅未满7o需等待48小时 三日月宗近转身欲走,却在下一秒被人叫住。
“真是又吓到我了,三日月殿下还真是令人惊讶的存在。”鹤丸国永伏在地面,用手支撑起身体。他扬起下颌,虽然汗渍和苍白的脸色让他显得有些狼狈,可他面上的笑意仍然潇洒无谓,如同于淤泥中傲然直立的白鹤:“不过,你不怕吗?”
三日月宗近都没有转身,只是半侧过头去,给了鹤丸国永一个眼神。
“理论上,每一个审神者都会拥有自己的本丸,来往无阻;理论上,别家付丧神进入其他本丸,都会被审神者的灵力压制;……理论上,这些都是从契约既定的那一刻,就会印刻在付丧神脑海中的‘规则’,没有刀剑男子不晓得。”
白衣的付丧神眯起了那双鎏金般璀璨的眼眸,笑容携了几分看透的嘲弄:“阁下,真的是‘三日月宗近’吗?”
蓦地叹了口气,三日月宗近口吻无奈,眼神却是凉凉的、同样带着几分嘲弄:“我并无意加害苏晓小姐,不出意外,也并不打算与阁下等人为敌。互惠互利的事情,为何鹤丸殿却非要追根溯源,弄成这样不好看的局面?是想抓住我的把柄,要挟我、或者说筱筱一直帮助苏晓小姐么……其实大可不必。筱筱喜欢苏晓小姐,我自然尽我所能。只是若是鹤丸殿越界太过,虽然麻烦了些,可我总有办法叫筱筱去喜欢别人的。阁下以为?”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警告了。到此为止,请鹤丸殿代为转告。以及……”说到这,三日月宗近神情柔和了下来:“我当然是‘三日月宗近’。她一个人的。”
语罢,青年抬起头,准确看向樱木上被层层叠叠樱花遮掩住的一角:“也麻烦平野君快些帮鹤丸殿处理好。筱筱应当在找我了。恕我先行一步。”
既然被现,也就没有继续藏匿的必要。平野藤四郎面无表情地从樱木上一跃而下,脚尖接触地面的时候,悄无声息,不愧是短刀中的佼佼者。他扶起鹤丸国永,深深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深蓝背影,抿了抿唇。
“转告所有人,试探到此为止。”
“原计划全部暂停,让乱他们不要再做小动作。已经没有必要了。”
“以及……”
身体经受大量灵力的碾压,虽然外表看上去毫无痕迹,但实际上已经是需要手入的程度。脱力倒在平野藤四郎身上,鹤丸国永的声音近乎叹息。
“除非特殊情况,尽可能不要与他为敌。”
“他很危险。”
内室中,苏晓被平躺着置于被褥之上。
她看上去仿佛在做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眉头紧蹙,汗水让碎黏着在面颊边缘,姣好的面容也因其痛苦挣扎的神情,而显得愈脆弱,如同一枝摇摇欲坠的盛放桃华,惹人心生怜爱。
作为烛台切光忠的交班者,鹤丸国永则跪坐在苏晓身侧。
定定看着平日里嬉笑怒骂、鲜活元气的小姑娘,如今这幅被灵力折磨的可怜形容,青年却蓦地挑起了唇角。他将那些碎绕至苏晓的耳后,也不嫌弃那些汗渍,指腹留恋在白皙的肌肤上,仿佛在透过皮肤,印刻到骨血当中。
“真是狼狈呀,酥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鹤丸国永点了点苏晓的鼻尖,金色的眸子含了些微不那么明晰的笑意,“要是现在你是醒着的,肯定要吓你一跳。”
随后,他伏下身去。
另一方面,访客跟随着指引者,也来到了目的地。
内室的门扉被一点点推开,藏匿于阴影的真相,便争先恐后地跳进来者的眼帘,将这间本丸最大的秘密展现于人前。作为见证之人,三日月宗近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那位以鹤为名的白衣付丧神。
早就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直到三日月出声,鹤丸国永才不慌不忙地直起身子,看向了门口。一如画中诗中被传唱的风雅之物,除去璀璨夺目的灿金眼眸,他向来就是一身无暇的白,但眼下,这不染凡尘的鹤羽却被点上了一抹带着湿润的嫣红。
“唷、三日月殿下,有失远迎。”没有丝毫不自在的成分,白衣的付丧神坐在原地,只随意地摆了摆手,当做招呼。他瞧着对方怀里沉沉睡去的阮枝筱,意有所指,“香囊还好用吗?”
意料之外,又仿佛情理之中,没有急着回复鹤丸国永,三日月宗近的视线继而移到了苏晓身上。
此刻,这位都不清楚自己处境的年轻审神者,挣扎的神情已经稍有和缓,取而代之的,却是原本白唇瓣上突兀的深粉。
这样么……借由□□完成的灵力交换?
看来他们差不多是到穷途末路的境地了。
“毕竟同出一人之手,想来效果应当同苏晓小姐并无二致。”
掌握着这场交易决定胜负的王牌,立于不败之地的三日月宗近微微一笑,态度柔和却半步不让地回馈了对方,但也没有过多纠缠。捏了捏阮枝筱的掌心,他淡淡道,“虽然还想同二位闲话片刻,可惜苏晓小姐似乎有些等不及了的样子。那就开始吧。”
鹤丸国永这才端正了神色。他退开几步,为三日月宗近留出足够的空间,却也在同时和三日月一左一右,站立在两侧,随时做好斩敌于刀下的准备。
但三日月宗近也没在意。
小心翼翼地把阮枝筱放在苏晓的身侧,在身后二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他将两位审神者的双手合握在一起,接着低下头,凑到阮枝筱的耳边,低语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