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彭大喜,倘若能够置身事外,又能除掉这个青阳的左右手,他自是求之不得,说道:“这个好说,不知你打算如何对付他?”
应龙道:“轩辕大水最是无情,此事天下皆知,而冀这个地方正是大水祸害最严重之地,族人不幸被大水冲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黎昊是东夷人,对此地不熟,一时迷路,结果遇上了大水……”
两人交头接耳地又商量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应龙才离开。
……
黎昊一天都待在昌意和昌仆所住的房子里,与他们嘻嘻哈哈地玩了一天,倒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无聊,他打心底里愿意和青阳一家子相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青阳、昌意以及女魃所表现出来的善良,足以让黎昊动容,何况他们相亲相爱,感情深受,让黎昊大为欣羡。能够结识到他们这一家人,他觉得这趟不虚此行。
不过就拿青阳来说,未免有些善良过了头,几乎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了好人,像极了贺岁电影《天下无贼》中的傻根,不相信天下间会有小偷一样。
黎昊自然不想成为青阳那样的人,却十分想和他们做朋友。
这或许是许多人心中的想法。
在黎昊的一再坚持下,他们决定不再吃应龙派人送过来的食物,而是在附近的族人家中讨来一些粮食,自己动手整治。
昌仆将做饭的任务,毫不犹豫地揽在了自己肩上,昌意不愿昌仆太过辛苦,当即就跑过去帮忙,两人一边忙着整治饭食,一般有说有笑,耳鬓厮磨,神情亲昵,当真羡煞旁人。
女魃怔怔的看了两人一会儿,不自禁又望向黎昊,突然脸上一红,过了许久才恢复过来,离开石桌,走到黎昊跟前,说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这里是轩辕,你大可不必忧心,没人敢拿我们怎么样!”
黎昊却不这样认为,应龙的确不敢拿女魃他们怎么样,可自己终究是与轩辕有仇的东夷人,犹如自己是一只柔弱的小羊,却孤身闯进了狼窝里。
但这些顾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女魃他们说的,黎昊只是点点头,假意表示赞同。
两人就此无话,开始沉默,只昌仆和昌意小两口的欢声笑语,不绝的传了过来。
女魃几次想要说话,终是因为害羞,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又过了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你这次来轩辕城,有没有打算不再回去?”
说完这句话,满脸已是通红。
“你说什么?”黎昊只听到蚊子一般的嗡嗡声,并没听清女魃说了什么,她的声音实在太小。
女魃咬了咬下唇,声音也只是稍大了一些:“你有没有想过留在轩辕城,不再回去?”
黎昊不假思索道:“我肯定是要回华夏的,我娘还在那里,她老人家孤苦伶仃,需要人照顾。何况还有一个人说过,无论如何都在等我,而我也答应了他,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决不能言而无信!
不过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再过来,看看青阳,看看昌仆、昌意……”
黎昊话还未说完,只感小腿一阵剧痛,抬头看时,女魃已飞奔到门外,仅仅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
忍不住抱怨道:“我哪里得罪她了?她踢我干嘛?”摇了摇头,只觉有句话说得甚有道理: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他对于女魃突然神经这件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正在想着另外一件要紧之事。
上午时,应龙明明已到了门口,但未曾现身,就悄无声息地走开了,这会不会是一种危险的讯号呢?
不多时,饭食做好,黎昊四人大口朵颐起来。吃饱喝足后,黎昊又与昌意和昌仆聊了许久,直到深夜他才返回自己的住处。
而女魃出去后,直到吃饭时才后来,吃完后又迅消失了,黎昊那天便再也没有见过估摸着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肯出来。
黎昊回去后,经过女魃的房子,忍不住便要进去瞧瞧,但终于还是忍住了。他刚刚走开,只见房间中探出半个脑袋来,正是女魃!
她见黎昊消失在夜色中,心中只感惆怅万分,回到房中,躺在榻上,却始终无法安睡,一想到以后黎昊必将离开,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这般不知想了多久,直到眼困神乏,这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