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数十只银色的鸽子从凌天殿被放出,飞翔在了天际,在夜幕的掩映之下,朝四面八方飞去。
第四夜,纳兰静雪刚从苏瑞房间回来踏入自己的寝殿,就见一个黑影在黑暗之中闪出跪在了他的面前。
“修竹,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没有本座的召唤,也敢上凌天殿来。”纳兰静雪的眉头一蹙,寒声说道。
“殿下,您要成亲的事情已经传回盛京,陛下甚是震怒,着令殿下迅速回宫。”那个黑衣人只是低着头说道。
“哈。”纳兰静雪负手站在修竹的面前,一阵的冷笑,“什么时候本座的事情论到那个老头子来说三道四的?”
“殿下,他毕竟是殿下的生父,更是柔然的皇帝陛下。”修竹劝说道。
“你去告诉他,我之所以还认他,那是母亲的遗愿。他若是想利用那个父亲的身份来控制我的自由,妄图想控制焚天宫,叫他趁早还是死了那条心。”纳兰静雪的眸光闪动在夜空之中,灿若星辰,他的身姿挺拔,风姿绰约,宛若月下精魅。“我愿意娶谁是我的事情,你再告诉他一句,他替我物色的那些所谓贵族小姐,我一个都看不上!他若是执意将那些女人送来,送来一个我就杀一个,直杀到我满意为止。”
纳兰静雪说完之后顿了一顿,“至于你,没有本座的召唤私自闯入我焚天宫,真当我焚天宫的规矩是虚设的吗?”说完,他的手一扬,一股力量排山倒海一样冲向了跪在地上的修竹。
修竹不敢躲闪,生生的吃了纳兰静雪的一掌,他的身子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卷起,重重的撞在他身后的矮墙之上。
他的胸口一阵剧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留你一命,看在你也算跟了我不少年的情份上。”纳兰静雪收回了自己的手,复又负手而立,从容的看着大口吐着鲜血的修竹,“滚!以后没有本座的召唤,你再敢私自进入焚天宫,别怪我不再给你留情。”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修竹勉强的稳住自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跪地行礼。
“哦对了。”纳兰静雪叫住了就要离开的修竹,“你记得和那老头子,还有我那些好兄弟们说一声,成了亲,我会带着新媳妇回一次盛京。我记得就快要过年了,总是需要团聚一下的吧。”说完他就诘诘的怪笑了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笑的修竹心口气血翻涌,他刚用内力压制下去的气血又反了上来,他哇的一下又吐了一大口血。
“滚!”纳兰静雪见修竹的内伤加深了几分,这才止住了那种刺耳的怪笑,轻轻的说了一个字,修竹如蒙大赦,也顾不得自己身受内伤,马上起身翻过了层层的矮墙,朝离开焚天宫的路跑去。
那怪笑声亦是焚天宫的一种独门武学,若是习武之人都会受不了那笑声的频率,但是若是一点内息都没有的人反而无事。苏瑞初见纳兰静雪的那夜,纳兰静雪也曾经用这种笑声来试探苏瑞和封灵儿,见她们两个毫无反应,他就知道这两个女子一点武功都不会。
纳兰静雪转身走入自己的寝殿之内,眼底一片阴霾之色,月光透过窗棱洒在他身上,如水银倾泻,光滑笼罩,清冷一场,却也叫他美的勾魂摄魄。
他缓步走到书柜面前,抽出了一柄画卷。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解开了束缚在画卷上的银色系带,随后将画卷平铺在书桌上一点点的展开。
画像上画的是一名白衣女子,那容貌竟与纳兰静雪的有八分相似,她白衣胜雪,衣带飘然,巧笑倩兮,栩栩如生。
纳兰静雪静静的注视着画像之中的女子,忽然用力的拿衣袖一扫自己面前的书桌,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数扫落在地,那些玉质的笔筒,笔架摔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之声。他的眼眉之间布满了暴虐之气。
纳兰静雪重重的跌坐在自己身后的椅子上,良久,他才将那画卷重新卷了起来,放回到原位,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自从苏瑞开口和他说话之后,纳兰静雪在苏瑞那边的时间显然一天比一天多。
有的时候苏瑞都嫌他麻烦,几乎是每天一睁眼她就能看到纳兰静雪那张分不出男女的面容,好看是好看,可是看多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反而觉得烦躁。
开始苏瑞还以为纳兰静雪很快就要让自己去翻译那几本笔记,可是他老兄却好像完全忘记了那回事一样闭口不提。
苏瑞也不会自己主动去提,所以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倒是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每天他都会拿一些成亲用的东西前来给苏瑞看,他不喜欢其他的颜色,所以他们成亲的礼服都制成了银灰色与白色,弄的苏瑞以为自己要办的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葬礼。
白色的长裙,将苏瑞的身材衬托的十分修长,更让她整个人显得无比的圣洁高贵。
苏瑞本以为柔然人有很多生的与欧洲人类似,所以柔然的衣服应该是欧洲中世纪那种样式,这次她很可能穿婚纱,可是问下来,柔然衣服的样式竟然与大金的样式相类似。这可能是因为时空不一样,所以与苏瑞原来所处的世界也不一样吧。
没有了欧式的婚纱,倒是大金样式的婚服重新穿上身,只是颜色从火辣辣了的红色变成了这素净的白色,苏瑞倒也没什么不适应。
这两次婚礼都不是她所期待的,既然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喜悦可谈。
如果说第一次嫁给司空锦的时候,苏瑞还会带着对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