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空锦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苏瑞和司空锦这盘棋下了很久,和第一次不一样,这次司空锦布局巧妙,让苏瑞越走越觉得自己似乎中了司空锦的圈套,白子引她的黑子孤军深入,似乎形成了四面合围之势,如果她再不想办法破解,只怕会全盘落输,所以苏瑞很谨慎的想了很久,才缓缓的落下一子。
苏瑞找到一条出路之后,兴奋的抬起眸子看向司空锦,她本是想告诉司空锦,自己已经想到办法破解他的棋局了,话还没说出口,却发现司空锦已经坐在她的对面睡了过去。
他的身子已经陷落在宽大的轮椅之中,头微微的侧向自己的肩膀,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了一道暗色的阴影。
他这是去做了些什么?真的是累坏了。
苏瑞悄悄的站了起来,本是想去叫人来,却怕将司空锦吵醒,只能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软榻边,拿起搭在软榻上的一条毯子,又回到司空锦的身边,轻轻的将毯子为他盖上。
苏瑞小心的将毯子掖好之后,一抬眸,对上了司空锦那双如墨的星眸。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苏瑞一惊,忙说道。
“无妨。”司空锦坐直自己的身体,“本王一贯睡的浅。”
“棋还是别下了。”苏瑞说道。
司空锦淡淡的摇了摇头,“让本王看看你下了哪一步?”他看了一下棋盘,不由得一笑,自己精心布置的局,竟然被苏瑞那一子给破坏了一半。
苏瑞那子的精妙就在于包围与反包围,自己诱敌的那部分白子只怕不保了。
“你赢了。”司空锦笑道。
“才不是,如果不是你太累了。只怕不会漏出破绽。”苏瑞谦虚的说道,自己这次能赢还真的是侥幸。
她索性将棋盘上的棋子全数收起,“你赶紧去休息。既然这么累就不要叫我来下棋。”
司空锦看着苏瑞忙碌的双手,昏黄的烛火之下,她的发丝顺着肩头柔顺的垂下,带着一种让人心暖的光泽,现在的苏瑞看起来十分的温柔娴静,与平时的咋呼,倔强似乎都已经沾不上边了。
书房很静,窗外的秋风沙沙作响,司空锦确实回来已经很累了,但是琉璃说他不在的时候,苏瑞已经问过他好几次了,还说王妃似乎非常寂寞,经常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他就忍不住想要见见她。、
只是冒昧的叫她过来似乎没什么理由,司空锦就叫人摆上棋盘,他可以藉由这个理由叫她前来。
这几日他确实累坏了,几乎可以用精疲力尽来形容。
其实自从腿伤了之后,他已经不再想管朝中之事,更不想卷入任何关于他们兄弟之间的斗争之中。但是这次二皇兄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仅仅局限于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已经动摇国之根本。
柔然与大金开战,需要大量的粮食支撑,自然会高价收购粮草,而大金已经和胡国结盟。按照道理是不应也不会卖给柔然粮草的。因为胡国今年的粮食也欠收,春季的大旱造成的影响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深远,有很多地方不仅仅是减收的问题,而是绝收的问题。
即便是自己过冬,只怕也会是一道难题,要知道胡国地处偏北,冬季比其他国家要长上许多,稻米不若大金那般可以种植两季,只有一季。要养活这么多人,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本来自己就紧张怎么会有多余的粮草出来卖给同盟的敌人。那些卖给柔然的粮草显然是司空烙指使手下之人去各州郡强征来的,再暗中卖给柔然换取高额的利润。
父皇已经老迈,对独孤皇后又几乎是千依百顺,在皇后的鼓动之下,已经将许多政事交由司空烙去处理,虽然他还没被封为太子,但是他已经俨然是一副台子监国的做派。要对付他实属不易,所以司空珏和司空锦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如果不搜集到全部的证据,将他一举击溃,只怕会被他反咬一口。
司空珏也找来了传闻之中的神医阎王敌陆允,为了替司空锦治腿,不知道司空珏付出了什么代价竟然让那脾气古怪的陆神医答应给司空锦医治。
为了避人耳目,陆允是住在司空珏那里的。司空珏为了替司空锦打通腿上的经脉用了三天的时间,消耗了自身大部分的修为和功力,所以司空锦住在司空珏那里三日未归,他本身是受了重伤,不能妄动真气,所以在打通腿部经脉的时候更是疲惫不堪。
这三日,他一边治腿,一边部署如何揭发二皇兄的罪行,实在是累到了极致。
如果司空烙不是做的太过分,只怕自己还是会惦念一些兄弟之情的,只是。。。。。司空锦的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恨绝,他出事前夜,马匹的鞍佩被人调换过,这人正是司空烙的人。
司空锦一直都知道自己那次意外并非是真正的意外。
他也一直在暗中追查这些事情。
直到前几日他与司空珏捣毁了那山庄,抓捕到一些人,才问出了一些线索。
他虽然想过自己的意外没准就是自己的兄弟造成的,但是却一直没有证据验证,如今得到了验证,他的心底亦是一片的冷寒。
为了争夺一个太子之位,不惜伤害自家兄弟,害自己的兄弟差点一命归西,勾搭继母,坏事做绝,这样的人,司空锦断无再姑息他的道理。
任由他这么恣意妄为下去,只怕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