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雅兴啊。”毛知县看着在东澄河畔钓鱼的王忬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这兴致好不好。”王忬目不转睛的看着河里的鱼说道。
“这子明已经打入敌军内部,这几天就可以弄到交易地点,”毛知县一听,忙笑着回应道。
“如此我们可以提前设下埋伏,将这次交易双方一网打尽,如此大人心里岂不是舒服很多。”
“呵呵,你看这江面上的鱼,游来游去,多自在啊,可惜有些鱼就想要捣乱,搞事情。”王忬似有所指的说道。
“鱼?搞事情?”毛知县看着江面上的鱼儿,心里仿佛明白了一些什么。
“报,大人,急报。”一卫所的将士向二人行了个军礼,说道。
“急报?”毛知县看着一旁钓鱼的王忬,眉头一皱,道:“念。”
“今日辰时,有一股海盗乘着爵溪所防御松懈,连连击破,现在爵溪所已经沦落敌手,现在海盗已经到达赤坎寨,围攻呢,爵溪谷守将在门外候命。”底下的将士越说头低的越低。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毛知县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折子,气呼呼的看了起来。
越看心头越气,回头看了一眼一旁钓鱼的王忬,不敢自作主张,忙将折子交给王忬。
王忬接过折子,看了一眼,也没怎么动怒,语气平淡的说道:“毛知县,这就是你们象邑的兵?”
就这么一句话,把毛知县吓的,赶紧跪下请罪,“大人,下官管教不严,事到如今,还请大人主持大局。”
“传令下去,将当时看守爵溪所的将领全部斩杀,大敌当前,调集周围士兵进行支援。”王忬说着转头看向一旁胆战心惊的毛知县,对于门外候命失职的爵溪所守将,王忬压根就不打算接见,在这重要关头,玩忽职守,还好意思回来!
“毛知县,你们象邑的士兵,你不管,我可帮你管了,要是下次在让我知道谁玩忽职守,掉的可不是区区将士的脑袋了。”
毛知县一听,哪敢反对,忙笑着说道:“大人放心,下官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二人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将士急匆匆的赶来,“报,天字仓,乾字仓遭到海盗袭击,粮草尽毁。”
这一消息,如同霹雳,在毛知县耳边炸开。整个人都沉浸在仓库攻占,粮草被毁中。
“哼,好,很好,现在仓库都被攻占了,毛知县,你们象邑的兵,真是很不错啊。”王忬将手中钓鱼竿一扔,直接前往仓库,查看损失。
毛知县听到王忬的问责,只能一脸苦笑,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操练这帮将士。
看到王忬离去,毛知县立即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喊到:“大人等等下官啊,大人。”
眼前的现状让王忬不由的感到心凉,仓库里剩余能用的粮食不足一半,其余的要么被焚毁,要么被海盗搬运离开。
一旁看管粮草的看守,满身是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大人,大人,这下怎么办。”
毛知县道:“象邑的兵源全部都在各处增援,其他地方怕是因为兵少,被海盗偷袭,那可就。。。”
不等毛知县将话说完,王忬立即说道:“你的意思我懂,放心吧,本官自有计较。”
王忬担心的兵源还是其次,主要担心是这伙偷袭仓库的海盗是有意还是无意,要是有意的话,岂不是自家也有内奸。
细极思恐,王忬一面以浙江守军“脆柔不任战”,调集参将俞大猷、汤克宽,征调少数民族的狼兵、土兵到沿海,增修堡垒,严阵以待。
一面整顿军纪,将自己身上的钱拿出来犒赏军士,一时间将士感念,无不奋战,倒是与海盗打个不相上下。
“大人许子明求见。”一听说子明来了,王忬立即请进。“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放下手里的伞,子明走进房间。
“哎呀,终于等到你了,对面可有什么消息。”王忬见到子明后,连忙问道。
“大人这几日,在下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对方是不是打算敲诈我们一笔。”子明坐在椅子上,说道。
“敲诈?此话怎讲。”王忬有些疑惑。“大人你想啊,一个普通商户怎么能每次都能拿出那些上好的私盐呢。”子明悠悠着说道。
王忬一听,顿时明白了,一个普通商户,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弄到上好的私盐啊。
“那你的意思就是,他们是在试探我们?”王忬问道。“自然,这肯定是在试探我们,要是我们每次都能拿出那些上好私盐,那么他们肯定会起疑心。”子明说道。
“很有道理,也许这次他们就已经起疑心了,那这样我拿普通的私盐给你,怎么样。”王忬想到对方是试探,那就那些普通的私盐去糊弄他们吧。
“哎,大人也不能太普通,起码要比上次的质量要低一些,比普通的腰高一些就可以了。”云明摇着头否定了王忬的提议。
“如此,也好,我这就去准备,不过交易地点打听出来了吗。”王忬显然更关心交易的地点。
“幸不辱命,打听出来是在石浦一个叫宋王村的地方,那里有座叫宋皇城沙滩的,就是了。”子明说道。
县志记载:县南八十五里有宋王城。宋王者,祥兴帝也。时东门多浮尸,有小而皙,衣绣黄龙袍者,乡人以为帝也。葬之,名曰宋王成(城)。至今犹存。
宋皇城沙滩就是传说中发现宋末帝的地方,此次的交易就放在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