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相思是毒,我的相思是药(三)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眸光睨着她的脸似嘲讽,又似乎是讥诮。
丁洛夕被他的话堵得一个脸红,是了。她都已经住了一个晚上了,现在再拒绝,不是太矫情了?
可不是她愿意这样,她昨天就想走,只是没走成。
今天,今天的事情她不敢想,一想,那脸就要再烧一次。烧得不成样子。
她冏得不行,又羞得不行。
立在那里,黑白分明的眼,透着不自在,带着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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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跟顾承麒呆在一个地方。
那真会要她的命。
“顾先生,谢谢你。”
现在走也不是,不也不是。丁洛夕就鸵鸟了,就这样吧,还能怎么样?
丁洛夕对着他点头,姿态摆得那个叫低,声音那个叫诚恳。
顾承麒不爱听这个,真不爱听。
他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收留了她在这里住了一个晚上。
她谢了这么多次,客套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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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这几年遇到的那些女人,真不少。
不说那些世家千金明的暗的暗示。就工作上合作的生意伙伴,也有不少精明强干的女人。
一个个的,都巴不得他跟她们有点子什么牵扯才好。
就这个小女人,眼里一点也没他,每次看到他,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有多远就躲多远。
他总还帮了她这么多次吧?
她怎么这么没眼力劲的啊?
他盯着她,眸光有那么几分不是味道。眼神就阴沉了下来。
、
那个眼神,太阴沉,阴沉得让丁洛夕都不敢面对。
她是真的怕,怕他的眼神,每次被他那样的目光一盯着,她就觉得全身的血都要冻掉一样。
她只能缩了缩脖子,极力的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也不是周末,他难道不上班的吗?
他刚才还说要去上班。
丁洛夕知道顾承麒家世不错。倒是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他应该要上班的吧?
、
她没说话,可是她的眼睛把什么都说了。
那害怕的小模样,那恨不得有多远就离他多远的想法,顾承麒的眸光又一次暗了下来。
才想要说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视线看向客厅,这才发现自己的包包放在沙发上。
她啊了一声,快速的冲过去就要接电话。昨天没回家,父母一定是担心了。
她也没想其它,伸出手就要去拉包包的拉链。
、
手上一痛,她还要继续,包包却已经让人拿走了。
顾承麒为她将电话拿出来,解开,放在她耳边,她对着他感激的笑笑。
电话果然是家里打来的,母亲很担心的问她在哪。
“妈。我,我在医院呢。”妈妈一直当不知道她早五年多前就没有当护士了,亏得她一直表现好,父母倒是一点也没有怀疑。
“这几天病人很多,估计回不去。嗯。是。过几天忙完了,就回来。”
“你别担心,好好保重身体。有事再打我电话。”
“嗯。知道知道,我会注意的。”
、
又跟母亲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抬头就发现,顾承麒正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
那双眸子,幽深如海,一眼看不到底,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面上一红,她很不自在的咽了咽唾沫:“你,你在看什么?”
顾承麒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侧着脸盯着丁洛夕的侧脸:“你,你说你在医院?”
“……”丁洛夕的身体突然就冷了下来,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她有一种自己的秘密要被顾承麒揭开的感觉。
“我——”
“你是护士?”如果她是护士,为什么不在医院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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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不是了。丁洛夕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面对顾承麒,发现所有的压力,都没有此刻来得大。
她可以骗顾承麒,可是,她知道,一个谎言后面,代表着的是千个,万个的谎言。
“我——”丁洛夕咬着唇,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想到了自己去花花世界的原因。
她找不到工作了,护理,护工,甚至是私人护士。丁洛夕三个字,都不可以。
拳头紧了紧,她转开脸,不看顾承麒的眼睛。
“我是学了护理专业,可是,我妈妈生病了,尿毒症,每个月透析的费用,还有后来的手术费都太贵,花花世界的薪水,更高。”
这是实话。她没有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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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有说那前半段,如果五年多前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现在,可能还是护士吧。
顾承麒沉默了。也理解了。
有钱的人,不能理解没有钱的人生活。
他大概也知道,一个护士一个月才多少钱。
也知道尿毒症是一种什么样的病,相比较之下,在花花世界上班的薪水确实是要高得多,更不要说他们平时消费的洒水他们都是有提成的。
“所以上次你妈妈做手术,你没有钱,才想——”
去当公主?
、
“是。”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假如没有遇到顾承麒,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命运。
“顾先生,谢谢你。”
从认识至今,他帮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是她却骗了他,她不敢对他说真话,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五年多前那个护士。
有时候她觉得可笑,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