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只是知道自己,并不太清楚,却既悲伤又期待。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老奴,怕他担心也怕他阻止。

??就这样,飞鸟衔花而来,春天到了。

??这一会并没有等太久,信鸽就飞回来了。

??那人在信上说,“是啊春天到了不过有些事被雪覆盖了有些事随春风来了”

??那人这回寄来的是还含苞的梨花花骨朵,我听母亲说过那种洁白纤细,我甚至可以想象清晨它带着露水的样子。我又提笔回了几字,“如果可以当梨花盛开时可以寄给我吗”,然后支开窗放飞白鸽。

??我看着院中的枯梨树,原来,梨花这么美。我好像出了幻觉,枯树已经繁花满枝头,洁白若雪,在风中摇曳,落了一地花瓣,树下母亲摇着小小的我,唱着歌谣,“浅渚荷花繁—深塘菱叶疏—”

??眼泪就这样决堤了,“呜——呜——”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彻底明白,母亲离开我了,彻彻底底的。

??那人很善良,当白鸽再次飞来时,带来了开的正盛的梨花。

??母亲说她喜欢梨花,可惜好久没有见过了。所以,我把梨花埋在树下。

??我原本以为,那该是我们最后一次书信往来,但或许那就是缘,我们就这样凭着一只白鸽,一封信,一锦囊,就像是隔着山,又像是隔着雾,但,总归在一点点靠近。

??我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母亲是被困在这萧瑟的院子中,一只不能飞翔只能抬头仰望蓝天。我,难道要一直困在这?看着斑驳的门,第一次有了想出去看一看的冲动,那扇门只有老奴进出时才会打开,剩下时间一直紧闭的门,现在看来,很碍眼啊。不自觉地就走向了斑驳的门扉,当推开始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立刻把门关上。

??“喝—喝—”,握着门栓,再深吸口气,才有慢慢推开门。

??“吱——嘎——”,门口都已经长了野草,就连这都是个偏僻的地方。

??有两个人影再向这靠近,我见状赶紧关上门,不过,却能依稀听见说话声。

??“又路过这儿,喂?你刚才有没有听见嘎吱声?”

??“别说了,那位也是可怜,当年被老爷看上娶了来,却...算了算了,走吧。”

??突然没了出去的兴致,走到枯树旁坐下,看着天空,他何时会回信呢?

??他回信是极随性的,有时是隔天就回,有时两三天后,有时又会在十多天后。而且,他回信的字数寥寥,只不过是每回都会寄来花朵,都带着春意。相反的是,我的信字数倒是越来越多,有时反反复复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信里究竟说些什么了。

??其实我是问过他的,为什么会回我呢?我们...根本不相识。他的回答是,或许这对我也是一件好事吧,小姑娘。虽然不甚了解,而且我很想知道,但是我却不敢多问,不知何时变成这样了。不过有一件事我也想知道,他如何知道我是姑娘。他说,看字迹。后来,我两两比对了一下,确实我的字不审美观且稚嫩小巧,而反观他的字清隽舒怀。为此,我下了不少功夫,院中笔墨不多,所以,每天我都拿着树枝坐在枯树旁在地上写着。

??当天气突然炎热起来我才惊觉春天已经过去了,那些我一度以为会十分无趣难捱的春天过去了。

??某一天他传信说,他恐怕有段时间不能回信了,他说让小白暂留下来陪我,他还说不会太久的。

??日子一下变长了伴着酷夏的热气,没有信的日子还是一如往常练字,没事逗弄逗弄小白,而且啊,我现在也开始会一些简单的女工,可能这就是女子先天的本能,又或许是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照着他寄来的花的样子绣。这样,竟然也能让老奴带出去换些钱来。我最近身量开始长了,一些衣服已经穿不下了,我就裁了裁做了个大香囊,不过针法鄙陋与他的锦囊不可比,但还是把他寄来的的花全都放了进去。最近我在屋里找到几本杂书,闲来无事就读了起来,这才发现好多不识的字,于是,一遍一遍临摹,等他再来信时,写给他考考他。我把他所有寄给我的信又拿了出来,一张一张重读,甚至还一个字一个字的数,一个字有一个字的临摹。

??夏天快过了吧?

??当小白莫名不见,他的信再一次来了。

??“我很想你呢小姑娘”,看到这句话时,突然觉得信纸有些烫手呢。这回,他寄来了紫薇花,花开的还正灿烂。我提笔坐了会儿,突然不知道写些什么,明明之前有很多话想说,该写些什么呢?最终还是写了些琐碎。秋天就这样徐徐展开了,往日的无聊消失了。

??某一日也是阳光正暖,我靠在树干上,半梦半醒见,好像看见了母亲,她在天上笑的还是那抹温暖,我好想也没有那么的悲伤了,母亲,我会努力活下去...

??小樱吹...

??时光在每一天新的期盼中前行,我曾经一度以为已经经不起任何风吹的我、母亲和老奴的院子就这样又好像重新有了生机,虽然好像没什么变化。

??当有雪花飘落的时候,他又要消失一段时间,他一定有事情,可我又无法问出口,我只是犹豫了好久,还是把那个我绣的最好的香囊里面装上经过晾晒的花瓣寄给他,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他还是回了一封,他说,很好看。然后就真的没了音讯。

??我又开始重复我夏天的时光,这期间,我跟着老奴出了几次院子。老奴的


状态提示:壹--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