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跟严连坐在中间的位置,望着手心里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老婆两个字,不自禁的就那么一直看下去。
严连听着他手机响了许久却没接听还以为他不知道。
“怎么不接?”严连微微低头,在他近处问了一声。
傅执深吸一口气,凌厉的眸子里一闪即过的压抑,然后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去。
严连又转头看着婚礼上,他终于接了小幸锲而不舍的电话。
“喂?”
小幸坐在车里听着那头冷冰冰的声音,心尖不由的一颤。
“爸妈今天要在民政局办理离婚你知道吗?”她只好说出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妈现在在哪里?”
“民政局!”
他听着她的声音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你现在满意了?他们俩离了婚,我妈被赶出老宅。 ”
小幸的心里仿佛倒进了一壶滚烫的开水:“那么,你的意思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婚?”
小幸的眼眶一下子滚烫,模糊着视线,什么也看不清,也听不清了。
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一手用力的捏着手机,手掌心里几乎都是冷汗。
她脸表面的冷静都难以维持,却只是用力的屏住呼吸低声问他。
“我来想办法!”他说着挂掉了电话,然后转而就给老宅去电话。
卓幸缓缓地放下手机,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三年的夫妻换来的就是他那样硬生生的对待。
也罢!
她转眸望向窗外,只是那么执拗的望着,一颗眼泪也不愿意落下那干净的肌肤。
傅建国的车子终是停在了那里,当他高大的身影从车子里站出来,小幸看着他朝着自己看来,只得下了车,站在远处微微点头。
傅建国冷冷的忘了她一眼,眸子似是想到什么,转而便是上了台阶。
小幸真想问一句:一定要离婚吗?
可是只是一个儿媳妇,还是跟他儿子关系不好的儿媳妇,而且傅建国刚刚那轻蔑的眼神,明明就是已经断定是小幸爆了那件事。
小幸只好回到车里,想了想给傅执的司机打了个电话:“麻烦尽快赶到民政局门口。”
然后她便开着车子离开了。
现在所有的人都那么想她,这一次相信她的竟然是何悦。
多可笑,曾经恨不得她死的人相信了她,而曾经一直站在她这边的人——
也是,不是她,难道是傅执或者傅柔?
人家亲生儿女自然不会那么做,那么,剩下的便只是她了。
所以,自己是活该被原谅了,果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
曾经还那么好奇的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幸的车子停在了公寓旁边,已经许久没有到这个地方。
这段时间他是不是一直住在这里呢?
想着他此刻不在,而自己手里刚好又拿着钥匙。
当她上了楼,打开房间的门,第一眼便是看着窗前那空落了的地方。
眼神里不自禁的流露出的失魂落魄,抬手轻轻地抚着门框,然后缓缓地朝着窗口走去。
这里的画板呢?
她静静地站在曾经放画板的地方,然后缓缓地垂眸,失落的眸子里看到那个花瓶,花瓶还在,画板已经不在了。
眼再次模糊,这一次再也无法控制,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脸庞。
她的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是不想看,她想起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他让张姐把画板放到她的房间里去,便是立即转了头往自己曾经住的客房走去。
但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
她的心狠狠地荡了出去,这一刻,眼里万千光芒,心里也是波澜壮阔。
当她在回到窗前,不经意间看到垃圾桶里小块的木屑跟废纸,心便是如死了过去一般的。
娇柔的身子缓缓地蹲下,柔荑伸进垃圾桶轻轻地拿出那团被柔坏的纸轻轻地打开。
这是她那日在这里无聊时候描绘的孩子们玩耍的情景,竟然连这个都被他给丢弃了。
微微垂眸,一滴眼泪落在垃圾桶里,她看到里面的木屑,画板被他毁掉了吗?
所以这扇崭新的玻璃,是刚刚上楼的时候遇到那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来按上的?
他那样恨她吗?恨到——
她不愿意想下去,吸了吸鼻子然后站了起来,只觉得脑子嗡嗡的响了一声,眼前一黑,却是很快让自己稳定了情绪。
既然他已经如此恨她,那么以后——还是能不见尽量不见吧。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何悦并没有回去,张姐在陪着姐弟俩玩耍,王姐在煮午饭。
张姐听到钥匙响的声音便打招呼:“少奶奶回来了。”
小幸嗯了一声,然后到沙发里摸了摸儿子女儿的脑袋瓜就上了楼。
一进卧室把自己关在里面,整个人贴着冷硬的门板,就那么木呐的站在那里,许久,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王姐出来:“是少奶奶回来了?”
张姐点了点头,眼神告诉王姐小幸不开心。
王姐便去准备午餐了,而张姐继续尽心尽力的照顾着那姐弟俩。
她把包放在沙发里,坐在沙发里垂着眸望着自己手上的婚戒,把这一辈子都交给他,却是真心付错了吗?
如果真是错了,该怎么办呢?
他们的约定还会继续奏效吗?
那时候大着胆子跟他签了协议,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把他的心给抓住了,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