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仪脸色泛白,目不转睛的看着宁毅。
若是他将此事参奏皇上,自己必定会被罢官治罪。
“公孙大人不过是年轻是一时冲动犯下大错,这些年为官倒是尽职尽责,除了其身不正外,你还算是一个好官。”
宁毅说着,眸光落在韩延身上:“你的过错与韩相相比,才是真的天差对别,从古至今闻所未闻。”
“宁尚书慎言!”韩延道。
“百善孝为先,大安以孝治天下,不论是皇上还是先帝,皆是出了名的孝子。韩相的老母亲在一年前病故,你却密不发丧,还谎称老母回老家静养,集全家之力压下了此事,只为了逃避丁忧守孝。”宁毅道。
韩延身体一软,震惊的看着宁毅。
“韩相,不孝乃大罪,你以为你可以瞒的密不透风?”宁毅反问。
韩延瘫在椅子上,无力反驳。
“这两桩事,是你二人亲自犯下的。本官还没有说,两位丞相族人所犯之罪。”宁毅道。
“宁毅,你什么意思?”韩延恼怒不已。
“你二人一直在寻我的过错,其实你们二人的把柄一直在我手里捏着。”宁毅缓缓起身,“这两桩事情扔出去,两位丞相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不直接跟皇上参我们?”韩延道。
“有人跟我相斗,还是挺有趣的,我想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数?谁知道,不过如此。”宁毅笑道。
“宁毅,你如此猖狂,当心跟我们一起摔跟头。”韩延道。
“韩相还是操心自己吧!”宁毅回头,“折子我已经写好了,随时可以呈到圣前。”
“……”韩延有些怕了,手心在冒汗。
“韩相还记得柳仕元和王政君是什么下场吗?”
身居高位,不可能清清白白,宁毅的把柄很致命,最致命的是,一旦他下台,宁毅若是再主张清算的话,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而是灭族之祸。
“没想到宁尚书你如此有手段。”韩延冷笑。
“我宁毅不是赶尽杀绝之人,你二臣都是科举出身,从地方历练一步步走到今日的精干之臣。韩相,你老母死了一年有余,也应该去守孝丁忧了。”宁毅道。
韩延震惊的看着宁毅,他的意思是由他自己去跟皇上坦白?
“你只需要跟皇上说老母亲在老家病死,老母死前不许族人告知于你,你刚刚得知悲痛欲绝,必须辞官丁忧即可。”宁毅道。
韩延万万没有想到,宁毅会放过自己。
其实这是他的心病!
母亲在最关键的时候过逝,他知道若是自己一回去丁忧,想再回到现在的位置绝不可能。
他舍不得眼前的权位,才犯下此大罪。
宁毅拿住了他的命门,只要用这个攻击他,他真的就完了。
现在,他居然肯放过自己,若是他主动招认,名节勉强算保住了。
“你当真……”他仍不敢置信。
“我说过,我从来不想跟你们相斗,让你灭族对本侯亦没有好处。”宁毅道。
韩延一时不由心情复杂,一直以来他对宁毅武将任文职十分不满,更别说他还尚公主,他的师妹又是皇后。他一心想把宁毅拉下马,谁想他会放过自己。
“至于公孙大人,薄氏一心想把儿子往你身边送,孙通亦是个两面人。就算本侯不说,你这个秘密也保不了太多,还是自己去跟皇上坦白吧!”宁毅道。
公孙仪没说话,他知道自己和韩延都完了,他们都没有斗过宁毅。
“如何?二人大人!”宁毅看向二人。
“宁尚书放心,我们自然会去跟皇上坦白。”韩延和公孙仪道。
宁毅满意的笑了,然后道:“二位大人,你看我宁子玖可有你们想的可恶?若是换做你们,必定参的我体无完肤了。”
“宁子玖,你不必太得意。”公孙仪道。
“我也不是得意,就是想告诉二位,你们还有很多把柄在我手里,本侯身为吏部尚书,统御百官,所有臣子的身世经历皆在本王的脑海之中,所犯过错我亦记得清清楚楚。”宁毅道。
他的意思是,除非其身正了又正,否则把柄都会落到他手里。想动动他,先看自己干不干净。
二人脸色青青白白的,无话可说。
“希望本侯今日来能安慰到两位大人,告辞。”宁毅说着大步走了。
公孙仪和韩延互视一眼,然后重重叹了口气,两个人都在想明日呈给皇上的折子应该怎么写。
宁毅在夜色之下回公主府!
回到公主府时,大家都说了。
倒是阿团在院子里练剑,他跟阿团说了几句话,让他早些睡,便回快活楼。
回到快活楼,房间还微微亮着烛火。他去沐浴换衣,才进房间。
静平在等他,看到他进来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如何?”
宁毅坐到她身边,大致说了。
“一定要你出这招,他们才消停。”静平叹息。
宁毅早就有这两人的把柄,却一直没出手。
一来之前内乱,他不想朝廷再生事;二来,他其实并不想做权臣,不想一人独大;三来,他相信皇帝也想看到的是臣子间的权力制衡。
但是现在斗的这么厉害,他再不出手,就怕到后面难以收拾。
宁毅突然紧紧抱住静平,将头埋到她的颈窝里,吮吸她身上的气息。
“小九哥哥……”静平先是吓一跳,丈夫竟有几分脆弱似的。
这些年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