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对于白彝和黑彝的划分非常明确,白彝世代都是奴隶,永世不得超升。也不能和黑彝又任何亲缘接触!而奴隶制度的特点除了以上以外,还有就是抢夺和劫掠。
按照尼那仆支的说法。其实也是他猜测,他的母亲应该是被彝人掠夺的汉女,生下他后不久便死了。他由一个阿加养大,现在要认祖归宗,重回汉籍了。
从尼那仆支的话语中,朱永兴听出他对彝人目前的奴隶制度十分痛恨,对自己受过的歧视和虐待还记忆犹新,对和自己曾经差不多的阿加和呷西十分同情。
“你想让那些阿加和呷西也过上好日子?”朱永兴沉吟了一下,心中约略有了些想法,便开口问道:“可他们是这么想吗?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呢?”
尼那仆支把脑袋摇得跟拔浪鼓似的。说道:“不能。不能。谁也不是傻子。象俺这样的笨脑壳都知道舍命为将来赚个好,他们只是被看得紧,没有机会。”
朱永兴微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不难理解。谁会甘心被奴役,被压迫,只是没有机会,没人引导罢了。况且,彝族在各个地区的情况也并不相同,有的处于奴隶制,有的处于半奴隶半封建制,有的已经过渡到了封建领主制。
制度的变化,与各地区彝族的生产力发展状况有很大关系。越是生产力落后的彝族部落。奴隶制越严密,因为单靠刀耕火种是无法糊口的,需要通过抢劫获得奴隶和财产才能够活命!
“改名字,和改民族的事情先放一放,身为彝族也没什么不好。或许对你来说更为有利。”朱永兴抬手制止了尼那仆支欲辩解的话语,继续说道:“待吾想好了,再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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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设宴、把臂言欢……这些都是形式,朱永兴和李定国对此都心知肚明。但朱永兴的礼遇,还是让李定国心定了一些。等到宴毕,两人坐在一起饮茶谈话,才算是归到了正题。
“一群苍蝇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吾不在意,王爷也不必上心。”朱永兴对目前一些失意文官所闹起的风声显然是轻篾和不屑的,也就此回应了李定国的旁敲侧击,“吾说过:除了汉奸言论,不以言罪人。一些人私心为重,畅论万言,却无一能以报国,要之何用?”
“殿下宽宏大量,令人钦佩。”李定国见朱永兴并不在意,也没有大举问罪的意思,心情又轻松了许多,又询问起入川的事情来。
朱永兴对此也有所准备,先坦言了令刘震以先锋官名义入川的想法,随后又说到了夔东十三家,解释了让李定国暂缓入蜀的平衡之意。
合情合理,朱永兴的安排纵然让李定国有些不满,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安排才是最正确的。
“晋王若是心急,可率军先驻建昌,那里土司不少,正需要王爷这样名望、能力俱佳者震慑收服。”朱永兴稍微做了下变通,也算是对李定国的一个安慰。
晋王李定国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殿下,您频频用兵异国,是欲舍中兴大业,海外称王乎?”
朱永兴沉吟了一下,今时不比以往,现在他算是有了退路,也确实产生了若事不可为则退往海外的想法。
李定国见朱永兴没有回答,急忙劝谏道:“古人云:宁进一寸死,毋退一尺生。夫虬髯一剧,祗是传奇滥说,岂真有扶余王乎?殿下挟有为之资,值可为之势,当发愤为雄,俾日月幽而复明,山河毁而复完……”
说来说去,还是担心我分散精力,重海外而轻国内,却没有说明永历和小朝廷若剥夺我的权力时,当如何?朱永兴听着李定国的劝谏,心中微微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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