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兴想了想,说道:“那似乎要实行信件分级,有关军报和朝政的急件可是耽搁不得。嗯,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要制定得具体一些。”
“微臣明白。”那嵩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万岁所言的集资修路、收费还款,微臣以为当谨慎。”
朱永兴想了想,苦笑了一下,叹息道:“有点象拦路剪径的强盗啊!”
“万岁恕罪,微臣也知道朝廷财政紧张,万岁实出无奈。”那嵩赶忙解释。
收费公路可行,不可行?朱永兴自然知道这不是政策层面的问题,而是人们的心理思维不好接受。修桥铺路,是好事,政府有钱就修,没钱就不修,有人行善捐款固然好,没人捐款也能走不是。可为啥突然要收费了,这不跟拦路抢劫差不多了?
“要知道,这收费的对象不是普通的百姓,而应该是大队的商家,或者是大小、载重超过一定标准的车辆。”朱永兴试图作一下努力,“这个,道路宽了、平了,行进速度快了,商品的运输、流通也方便了,百姓其实也受益了。”
“启奏万岁。”户部尚书易成说道:“微臣以为可以变换一下方式,比如对铺桥修路的善人进行表彰奖励;或者由商家出资,朝廷在税赋上给予减免优惠;或者地方官府出钱出人,朝廷在缴纳钱粮上给予一些豁免……”
还是不行啊,朱永兴知道易成说得委婉,实际上却是反对他的公路收费。也罢,虽然看似见效要快,但长久来看却未必如此。要收费,便要有管理机构,又要养一大帮人,收费期过了,如何安置又是个麻烦。
“这几条朕准了,另外,再发行公路建设债券吧!”朱永兴沉吟了一下,说道:“银行要发展壮大,要在全国铺开网点,存款、放贷等项目也要加紧推出。说到集资、融资,银行才是最有力的工具,现在发挥的作用远不相称啊!”
“是,微臣遵旨。”易成心中暗凛,觉得要集中精力抓抓银行的工作,否则,皇上很可能将其单划出来,就象交通、邮传、水利等部门,都从原来所属的大部中独立出来,这似乎是一种趋势,区分更细,更专业。
“仗虽然还在打,可内部的建设发展也不可停滞。”朱永兴扫视着群臣,语重心长地说道:“就象一个人,这筋骨强壮了,外邪岂能入侵,灾病又如何能近身?就象这基础设施的建设,比如水利、交通、邮传等等,都是关系到民生的大问题。而军队靠什么支撑,还不是老百姓在种田、做工、经商。他们生活好了,产出多了,军队的后盾才算坚实,战力才能不断提升。”
停顿了一下,朱永兴继续说道:“众卿不说,朕也知道,就现在而言,百姓苦于战乱久矣,人心思定,就算是依然沿续以前的政策,只要安定和平饿不死,老百姓也多半要赞一句什么明君,什么盛世,这可不是朕的功劳,朕也从未因此而沾沾自喜。”
“万岁英明神武,拔乱反正,功绩是有目共睹的。”礼部尚书陈绍愉顺着话头恭维道。
“岂是朕一个人的功绩?诸卿铺佐亦是功不可没。”朱永兴笑着点了点头,又正色说道:“然朕以为,此时却万万不可听着赞颂之语,满足享乐。朕今日在此言明心志,将以朕有生之年,竭尽心智、精力,寻求一条终结千年治乱轮回、王朝循环更替的道路。”
朱永兴站了起来,目光在一个个臣子的脸上扫过,诚挚而恳切地说道:“朕一个人是难以完成这艰难无比的任务的,卿等皆是朕的股肱之臣,望众卿竭诚尽力,辅佐朕,陪着朕,咱们君臣共同努力,达成这个光耀千古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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