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到这些后,陈逸伦就将心中的愤怒情绪暂时性的克制住,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刚才消失的笑容再次浮现出来。
“市长,其实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他们也就是随意给我打电话问下而已。”
“随意询问下而已?他丁德成算什么领导干部,身为阳关县县委常委,人武部部长,丁俊亮这个儿子的教育都没有办法保证,还有脸在这里进行质疑?丁俊亮所做过的那些事,他丁德成敢说全都不知道吗?我看就冲这点,丁德成做人做事就有问题,没准现在已经被市纪委调查。”
“至于说到柏瑞翔的话,我很好奇,市公安局办案就非要通知他吗?他一个主抓经济的县长,不好好操心自己的事,净想要多管闲事,这个思想要不得。阳关县是岚烽市最穷的县,是西都省综合排名倒数第一的县,有着这样的羞耻名次在,他柏瑞翔不知道一门心思发展经济,却妄言上级,敢公然询问质疑我这个市长的举动。”
“他是何居心,难道他柏瑞翔以为有人撑腰,就可以不思进取混日子吗?我知道柏瑞翔在市里面是有人当后台,但那又怎么样?不要说他现在在阳关县,他现在即便是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敢当着你陈部长的面质问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公然敢质疑我这个市长?怎么?难道说我安排徐炎做这事,他很不服气吗?什么时候一个正处级的县长能插手正厅级的市长事了?”
苏沐把玩着眼前的茶杯边缘,不咸不淡的语气中散发出来的是一种任谁听到后都会感觉到惊骇的怒意,这股怒意就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稍微碰触下就会岩浆四射。
更加致命的是,明明是如此即将爆发的火焰山,但你在心底却会浮现出另外一种情绪,一种让你感觉像是掉进九幽深潭般的阴森寒彻冷意。
陈逸伦心弦一凛,嘴角露出苦涩笑容。
虽然说他极力避免苏沐将这事给扩延,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苏沐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柏瑞翔,对准了他背后站着的黎姿,这要是让黎姿知道,真的会对自己纠缠不休的。
如此还算是小事,因为陈逸伦突然想到一个更加害怕的事。那就是苏沐虽然说上任时间没有多长,但他这个市长做事从来都是连环相套,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单一性质的针对。
倘若说因为自己这样做,而被苏沐将矛头对准黎姿,难道说他下一步想要做的是打压黎姿,从而将她从佛禅区区党委书记的位置上挪开吗?
陈逸伦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只要给苏沐机会,只要做通省里面的工作,拿下黎姿也不会是多么困难的事。毕竟严格意义上说起来,黎姿这个市委常委所做的事情,尤其是发展佛禅区,都要和市政府相挂钩相联系的。
苏沐这是要树立绝对权威吗?
丁德成你这次真的是坑惨我了,想到绝对不能让苏沐将事情无限制的给扩大,向另一端发展,陈逸伦脸上不由陪着笑说道,“苏市长,你真的是多虑了,我知道柏瑞翔这个同志的,他是绝对没有任何对上级领导不敬的想法,也没有那个胆量不是。咱们不要说他,还是说说丁俊亮吧,你就当我刚才没有问过这事,行吗?”
服软了吗?
苏沐心底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