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自身脚下所站之地,是矗立在大殿正前方的一座高台,由此处往外观望,殿内情形一览无余。
殿台左处摆放着的乃一座钧尘界天域象球,此刻正在那里缓缓旋动,此物有三十来丈高,其中每一颗星辰转动变化,都是清清楚楚地照现出来,令人一观便明。
他心下暗暗比较了一下,发现论详细完整,先前所见天域图没有一副及得上这座象球。而且随他意念过去,甚至可以往每一颗地星之中深入,还可清晰观看到地表上的山川洲陆。
不过看了一会儿,却是发现这上面的地星天域的定名却是与自己所知有出入,特别是玉梁教所在天域,只是占了极为偏远一隅。心下忖道:“这应是玉梁教未崛起之前的天域象球,不过此等法器可受星光牵引而变化,只要能拿了出去,就能改正星序,也算是有用之物。”
目光一转,又往右侧挪去,见大殿右壁之上则有两只形似龙首的凶怪头颅探出,吐出氤氲雾气,可以感觉到其中蕴藏有浓郁灵机,但范围只局限在百丈之内,并没有向外散逸。
张衍来时已是察看过,这座星石上没有山川地脉,亦并没有任何灵机存在,故是这后面不是有天生灵物存在,就是暗藏有一处甚至数处小界洞天,用以源源不断提供灵机。
考虑到这天生灵物无法维持太过长远,那么后一种可能性就极大了。
他于心下稍作推算,发觉果是如此。再往正前方看去,见是一座宽大石门,府门敞开,可见一条大道向前,直通通延伸到极远之处,便沿着阶梯走下,才踏到大殿之中,前方就有一道灵光闪过,却是现身出来一个拄拐老者,有些警惕又有些惶惑地看着他,颤巍巍拱了拱手,道:“这里是积气宫地界,敢问这位帝君,缘何到此?”
张衍看得出来,这不过只是一个阵灵,便淡声道:“积气宫已亡,杨传宫主临亡之际将此处交予贫道,故是此处已归我山门所有,再非你积气宫之物了。”
老者叹息一声,道:“花开花落,生长寂灭,再是辉盛的宗派也难免有此一日,只不想却来得如此之早。”
他并不怀疑此言真假,似张衍这般功行之人根本无需虚言欺他,而且就算他想拦也阻拦不住,再一个,张衍能如此顺利达到这里,那已足以说明一切了。
张衍言道:“你为此殿阵灵,当对这处很是熟悉了?”
老者道:“大致去处小人都是知道,但有些地界不曾去过,唯有得了继传之人方能入内。”
张衍伸手一指右壁,道:“我观这处有座小界,未知其中放了些什么?”
老者回道:“只是栽种了一些算不上品次的草木,堆垒起来不少山川,以增补此间灵机缺损,往常宫中有人来此,通常都会嫌殿中气闷,多会到小界之中修炼。”
张衍点点头,不过便小界中藏有什么,他也无心现下去看,现下最为紧要的,是先控制阵枢,此间便有大阵其实也困不住他,不过却怕引动什么禁制,以至于损毁了什么重要之物,那便不美了,于是道:“这秘星当有阵枢所在,你且引我前往。”
老者恭敬道:“是,帝君请随小人来。”说完,他腾空飞起,就行在前面引路。
张衍足尖一点,玄气绕身飞起,不疾不徐的在后面跟来。
一路行进,他瞧见廊道两边俱是一座座门户,足有上千之数,虽有阵禁遮掩,可在他法眼之下却无所遁形,发现俱是一些格局相同的弟子洞室。
他若有所思,秘星除了能继传道统,也是一处上好的藏身之地,这些洞室本来当是给逃亡至此的弟子准备的。
半刻之后,老者在一个阁楼之前停下,并道:“帝君,楼中有一转挪阵门,穿了过去,那便是那阵枢所在了,小人碍于此身,却是无法人内相陪了。”
张衍略一思索,道:“你在此等候。”说着,便举步入至阁中。
老者忙是一躬身,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动,大约过去半个时辰,他忽感一些变化,不由得叹了一声。知是此处从这刻起当真不再属于积气宫了。
阵门凭空一开,张衍自里走了出来。
他此刻已是把大阵之中主攻伐禁制的俱是合闭了,只余维系灵机及阵门的阵势还是留存,不止如此,还把原来此中留藏的神意驱逐,往里渡入了自身神意,如今这秘星任何一处对他来说都是畅通无阻。
来至外间之后,他又问那老者道:“此间典籍书册落在何地?”
老者道:“回帝君,俱是收在东南方向见古经窟之中。”
张衍心下一思,已是知道那处所在,一挥袖,开了一处阵门,随后踏步往里走,再出来时,却是站在了一处洞窟之中,这里也算宽敞,只是形制很是特别,由上至下如同深井一般,高远之处可上去千丈,壁面打磨光洁,并整整齐齐开凿出来的一排排龛洞,里面俱是摆满了书册玉简。抬首看去,一直延伸至上方尽处。
光华一闪,那老者也是同时出现在旁处,他身为阵灵,只要在阵势所及之地,自可随意挪转。他走了上来,指着正中一座高台由金铜大架支撑的琉璃玉球,道:“帝君,用此法器可观览这处所有书册,不再去辛苦翻看。”
张衍看有一眼,走至近前,伸手一按,往里渡入法力,那琉璃玉球绽立时放出一道灿灿明光,而后无数文字画面在眼前闪过。
此处经窟之中记载的主要是积气宫心法秘传,因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