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友顺口中确认幕后使者的真实存在时,杜风还有些吃惊。社区活动、义务志愿者、异性接触指导,这一切都和宋却说的吻合上了。
高友顺倒是不想藏着这个人了,可当他要开口时,他才发现,他对这个人知之甚少,除了他姓杨以外,竟是什么都不知道。高友顺直到这个时候,才恍惚明白,他确实被人利用了。
听着高友顺开始为自己辩解,说什么:“警察同志你看,我真的不是想杀害那个小姑娘,我就想和她说说话,是那个姓杨的在影响我,对,他肯定是催眠我了,或者把我的精神状态搞懵了,不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杜风忍不住看一眼宋却,他还是觉得高友顺该死,但他不了解心理干预,也说不好高友顺的罪有多大。
宋却睨了杜风一眼,道:“看我做什么?他又没心理疾病。杀了人不想认,想完全推到催眠上?那是你们警察的事了,找个医生或者催眠方面的专家来给他鉴定吧,反正我是不会给他鉴定的。”
杜风有些讪讪,不知道宋却为什么突然生气起来。
宋却倒不是生他的气,只是不想为高友顺这样的人脱罪。宋却每天都受着自己这个该死大脑的折磨,却也死死地游走在规则的边缘,不曾行差就错,戴着层层枷锁依然大道前行。心理干预不能凭空造物,幕后使者固然可恶,强行放大、有意引导高友顺的欲/念和恶念。但高友顺自己也是洗不干净的,在引导的过程中,他的潜意识真的没有意识到一点不对吗?或许他感受到了,但他喜欢这个主意,连一点点反抗都没有,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引导。
宋却现在就不是个宽容的人,如果诱导行为确实存在,对高友顺的量刑也许会酌情减轻,宋却尊重法律,但他不想参与这件事,不想亲手为高友顺脱罪。
见宋却说完直接出了审讯室,无辜的杜风只能在心里感慨宋哥翻脸翻的比书还快,也没再留在审讯室里听高友顺为自己脱罪,跟着宋却身后出去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这个姓杨的人。
杜风挠了挠头,对宋却道:“宋哥,这人真的姓杨吗?”
虽然没有这个人的全名,但是有了姓氏以后,排查起来很方便的,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会和高友顺说实话吗?
宋却沉吟了一会儿,道:“是姓杨,他很自负,不会在这种事上造假。而且他最享受的不是在幕后,没有人发现他的参与,而是即使你们迟钝地反应过来有他的存在,找到了他,却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杜风惊讶道:“拿他没有办法?”
在他心里,这个姓杨的家伙是跑不掉了,要是能抓到人,怎么会没有办法?
宋却不像他那么乐观,道:“这种心理干预太难界定了,唯一能指证的又是那些凶手,而且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他们肯定会把情节往严重的说,反而让人没法相信他们的证词。我们没有有力的证据,所以找到他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用别的办法来搜集罪证。”
杜风顿时皱起了脸,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来搜集罪证。
宋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把这个家伙找出来,办法我来想。”
杜风点点头,手下键盘敲的飞快。
等宋却拿到杨君成的资料时,忍不住看着这份陷入沉思。可能是变态之间的同类感,这一份履历下来,明明没有几条相同的,却好像在看宋却自己的履历一样。
杨君成个头没有宋却高,一米七八,既让人觉得挺拔,又不至于给人压迫感。至于相貌,纯白底的证件照上,杨君成五官端正,笑的一脸阳光灿烂,完全不像个诱导了多起案件的心理变态。杨君成的父母在他小时候离异,他跟着父亲长大,初中念完便被父亲送出国读书,如今回国,在精神科担任医师。
宋却想了许久,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他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杨君成。宋却将这个决定告知杜风和姚璐时,这两人都不太赞同。如果宋却先前的推断无误,杨君成确实是个心理变态,喜欢诱导别人犯罪,一点训练都没受过的宋却面对这样的变态实在是很危险。
杜风说着还不忘拿过宋却的手,将他的袖子往上一撸,想要批评一下他松弛的肌肉线条,然后眼睛一睁一闭,再一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姚璐也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对杜风道:“看看,人家这才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瞧着肌肉可比你好。”
杜风的嘴还没合上呢。
宋却将手抽了回来,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拉回下来?对杜风道:“你宋哥呢,高中是打橄榄球的,大学那会儿加了搏击社团。”
他拍了拍杜风的肩,彻底打碎杜风对他的“柔弱”认知。
宋却扮成病人去见杨君成这件事就这么通过了,在姚璐和杜风眼里,有了点武力值,宋却就没那么危险了,剩下的就要通过他们这些警察来弥补。
可宋却知道,这件事危险的地方从来就不在于暴力方面。
目前案件发生了三起,但杨君成绝对不止对三个人进行了类似的犯罪干预,这三个人是被激发的最严重的,也是自身问题最大的。不把杨君成抓个现行,很难说后续还会有多少起案子。从对杨君成父亲的调查来看,父母离异之后,父亲混乱的男女关系很可能给杨君成造成了某方面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诱导犯罪的类型总是下意识聚集在异性关系上。这些年来,了解的愈多,宋